余玖醒来时,身体很沉,脑袋很空,令她错觉自己早已魂归西天,而浴室水流声提醒她这还是操蛋的人间。
双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室外阳光正好,帘缝中漏了一束日光,恰好打在打火机上,机身是金属质地的,反射出一簇晃眼的光投映在阴暗的墙角处。
她怔怔地盯着墙角的光斑好一会儿,视线移回到柜子上那包已拆封的烟盒,咂摸咂摸嘴,干巴巴的没味道。
想要坐起来才发现手臂跟废了似的,一点力儿也使不上,仔细一看肿的像两条猪肘子,臂弯和手腕处淤紫发青,余玖无奈只好借力腰腹臀和床头雕花木板坐起。
蚕丝被从身上滑落,她没力气去管,拿到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右腿支起手,放在唇边一口口抽着。
都说事后一根烟,快活赛神仙。余玖看向胸前一片牙印,愈发堵闷,什么狗玩意儿专逮人咬。
贺东屿出来就看到余玖裸着上半身吞云吐雾的样子,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葱白的指夹着细长的烟身,烟雾缭绕,她的嘴唇嫣红往上扬。
余玖知道他出来,也知道他正在看她,仍然沉默地抽着烟,好歹抽完这根,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面对他,人总是在最清醒时才想着如何假装虚伪,毕竟他看光了她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这可比单纯的关灯上床尴尬多了。
贺东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默坐到床上,伸手拨开她脸边的头发别到耳朵后,湿润地指腹碰到了耳垂,余玖被电到似的轻轻一抖,烟灰落到蚕丝被上,她赶忙要去拍,可是晚了,上面已经烫出一个洞。
“别抽了,几百包烟都赔不起这条被子。”贺东屿趁乱抽走她指尖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捻灭了。
这间房是贺东屿开的高档房,里面的用品自然比普通的昂贵百倍。
余玖偷看才抽了几口的残骸,感到非常浪费。
“可是已经坏了。”
“那就别让它更糟。”
“哦。”她盯着那个不规则的洞,白色的细丝显露出来,她从来没盖过这么轻薄的被子。
贺东屿见她低头呆愣的样子,想到昨晚柔媚的叫床声,忍不住亲她的眼角,“小烟鬼,坏了就坏了,不用你赔。”
她也没有很多钱赔。
眼皮被啄得微微发痒,余玖忍耐着突如其来的亲昵,指尖紧扣那个被她弄坏的小洞。
贺东屿越亲越沉迷,从眼角亲到鼻尖和嘴角,再一把搂住她,另一手抚上右侧乳房,沉甸甸的托在掌心细致地揉搓,边揉边用指腹逗弄肿嘟嘟的乳头,余玖被摸了几下又软成一滩靠在他怀里,没力气挣扎。
当他要亲她的嘴唇,余玖忽然用力撇开头,那湿软的唇滑到了她分明的下颌处。
贺东屿拉开距离,观察她的表情,问:“怎么了?”
她想了几秒答道:“我没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