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秋根本不了解当时的状况,可裴晏禹心想他但凡稍微想一想,也不可能说这种话。
他急道:“我被三个人围堵,还有什么机会好好说话?是我被他们骚扰了,为什么错在我?你讲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蒲安的眼角被你打裂了,你如果是防卫还好说,问题是你先动的手。”杜唯秋急得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奖学金?如果被系领导知道了,你的档案还要不要清白?”
裴晏禹自己也受了伤,可杜唯秋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他,只是一味地指责他。“多大的事?”他冷哼了一声,一肚子的气。
“裴晏禹!”杜唯秋失望透顶,忍不住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听得浑身一颤,一时间满腔的怒气变成了委屈,红着眼睛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杜唯秋的面色瞬间灰白。他强忍着气,捂住发沉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你回去写检讨,明天交到我这里。明天跟我一起和他们几个碰面,双方互相道歉。”
“我不道歉!”裴晏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嚷道。
杜唯秋瞪圆了眼睛,牙齿因为生气而打颤。他强忍了良久,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字节从齿缝里挤出来:“回去写检讨。”
裴晏禹只觉得周身冰凉,胸腔却酸涩火热。他快步往门边走,开门以后甩上离开。
为这件事折腾了大半天,下午裴晏禹原本有卫生检验学的课,但那是和卫检的学生一起上的大课,他不确定是否会在上课时见到蒲安几个人,索性让室友帮自己代到了。
他终究还是要写一份检讨交给杜唯秋。
这是裴晏禹人生中第一次写检讨,他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写检讨,而且这份检讨竟然是交给杜唯秋。
他想起以前每一次和杜唯秋通信的情景,手中的笔始终在发抖。
写这份检讨花了裴晏禹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言不由衷。
最后,裴晏禹把好不容易写完的检讨看了一遍,还是气得将纸张揉成团,丢进了废纸篓里。
为了冷静下来,裴晏禹在晚饭以后,按时前往教室上干细胞与血液成分制备的课。他的脑子一直处在高热的状态,闪回的都是杜唯秋对他的责备。
杜唯秋以前绝不会这样。他绝对不会。
想到这里,裴晏禹再次拿出信纸给杜唯秋写信,诉说他们以前的回忆,希望能够让杜唯秋回忆起年少的过往。可他写着写着,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