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碾压着裴晏禹的喉咙,他找不到呼吸的方法,不由自主地哀鸣着。可韩笠越来越重的呼吸却鼓励和推动着他,他将汗湿的手指伸向那两只囊袋,像韩笠之前对他一样,轻轻地揉按。
人仿佛被拉进了一片潮热的沙丘里,越陷越深。韩笠支起的双腿紧绷着,才要说话,又被裴晏禹的深喉刺激得先叫出声来。这更是催促了裴晏禹,无惧无畏一般,一次次地让他撞击着那个脆弱的关卡。
“真学坏了?”韩笠有些慌,试图将他推开,颤着声音问。
裴晏禹呜呜地应着,在只含住顶端时口齿不清地回答:“不是说要我帮你吗?”
韩笠怔住。他放在裴晏禹肩上的手已经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冷却,偏偏裴晏禹的双眼却满是光,亮得摄人。
“松开。”他掐住裴晏禹的下颌,逼他把自己吐出来,又迅速地把他拽上来,翻过他的身子,压在身下。
裴晏禹惊慌地回头,臀间已感觉到他湿淋淋的茎身挤进来。韩笠搂起他的腰,挤压的快感先一步淹没了他的理智。他早就不剩理智了。
“我这儿有润滑剂,保证不让你疼。让我进去?”他虽是这么问着,却不等裴晏禹的答应,把一支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润滑剂打开,往那道紧闭的口子里挤。
凉意随着尾椎窜上来,让裴晏禹本就冷却的身体又悄然地打了个颤。他不可避免地紧张,想要转身却被韩笠压着无法动弹。“放松。”连一根手指要往里伸进去,也遭到了裴晏禹的拒绝,过于紧张的穴口和肠壁揪着韩笠的手指,他紧皱着眉头,意识到这将有多艰难。
“不愿意吗?”韩笠完全没有再挑逗和戏弄他的闲情逸致,给他按摩扩张的同时覆在他的耳后,威慑的语气背后分明透着紧张。
裴晏禹摇摇头,恐惧和紧张仍然占据着他的内心。他见到韩笠几乎迸出火光的双眼,心因而颤得厉害。“愿意。”这不是违心的话,但裴晏禹恼怒自己不听话的身体,“只是有些怕。你亲我。”
韩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扶住他的脸吻他。裴晏禹拧着身体,热情地回应这个吻,努力淡忘身体即将被入侵的惧怕。韩笠的手指像要把他拆开,他就让他拆开。撕裂的疼痛和涨满的丰足感纠缠着裴晏禹,他唯有更深地感觉韩笠的亲吻中带着的眷恋,才能忘却。
纵然如此,他将手指取出后,裴晏禹看着他带上安全套,还是禁不住再次紧张。
痛楚险些令他昏阙,可韩笠衔着他的颈子,不容他转身,不容他回头反咬自己一口。韩笠起伏时浑浊、潮热的呼吸轰隆隆地占领了裴晏禹的听觉,他甚至听不见自己是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非常痛,痛得裴晏禹忘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这原本是一件寻求快乐的事,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哪怕韩笠灵巧的手指悉心地照顾着他已经疼得虚软的前端,依旧无法彻底令他忘却这份痛苦。裴晏禹在极乐和疾苦之间挣扎着,不愿让韩笠失望,把自己的快乐无限地放大,近乎贪婪地曲起身体,又一次次地被韩笠的推送压回柔软的床上。
身下的人紧紧地揪着他不放,原本以为已经放松的甬道在多次松动以后,依旧紧得很。韩笠的神经始终像是绷直的弦,稍一用力便要断。他浑身是汗,裴晏禹也是。
“很疼?”他把裴晏禹翻过来,擦着他的汗,疼惜地问着,却一刻也不想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腺体被摩擦时的快感总能抵消一些不愉快,裴晏禹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也抹掉他的汗,喘息道:“不疼,真的不疼。你快一点儿。”
韩笠眉头紧皱,在他耳边请他再忍一忍。裴晏禹听得怅然,便感到自己有满腔的痴妄要付诸韩笠。“啊,啊……”他将双腿缠到韩笠的腰上,往那些依稀可寻的快乐里追寻和沉溺。也许是痛太强烈,哪怕只有一丝甘甜,他便感到是恩典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