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夸我吗?”韩笠睨视着他问。
裴晏禹连连点头。
韩笠别扭地拧了一下眉头,说:“晚上回去,我得给你化妆,以作惩戒。”
“啊?”除了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时候,裴晏禹被老师选作小演员上台跳舞以外,他的脸上再没有抹过胭脂水粉。现在看韩笠说得这么严肃,他不禁犯难了。
韩笠充满恶意地端量裴晏禹为难的模样,决定放弃看电影的计划。
火锅的底料里全是菌类食物的鲜味,弥漫在空旷的客厅里。
电磁炉仍开着,沸腾的汤水咕噜咕噜地细细作响,似是鱼吐在水里的泡泡,才冒出水面便破裂。
汤水渐渐地被蒸发了,留在里面的食材也被熬得稀烂,锅子内侧边沿留着一圈浓稠的奶黄色印记,那是汤水原先的水位。
走廊上的画作又多了一幅展露在外。
纯粹、清新的油画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倚着一张复古的梳妆台看书,他的眉眼清秀又纯洁,似有无限的温情。
距离画作最近的那个房间里,却时不时传出吵闹和抱怨的声音。
“眼睛向上看!”韩笠用双腿夹住裴晏禹乱动的腿,其中一条胳膊压着他的肩膀,贴着裴晏禹脸颊的另一只手则垫着一只粉扑,才好不让粉底被手上的汗沾湿。
裴晏禹费力地将双眼往上翻,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感觉韩笠手中的眼线笔在自己的眼底细细地勾画着,又痒又疼,十分难受。
“大晚上还化妆做什么?”他问完立即说,“先说定,化了妆我就不出门了。”
韩笠笑话他:“化了妆当然要走出去让人看你漂亮,不出门化什么妆?浪费化妆品。”
“所以我不想化,是你非要浪费,我有什么办法?”裴晏禹接话道。
“臭小子!我乐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废话这么多?”韩笠给他画完眼线,不客气地往他的腰上掐。
裴晏禹痒得直挣扎,又在定睛看向韩笠以后,被他用力地拽进了怀里。
韩笠往梳妆台上摸索,抓到一支口红以后单手打开盖子,扶着裴晏禹的脑袋往他的嘴唇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