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有一次,他听到同学在背地里议论他把一管进口牙膏用得淋漓尽致,嘲笑他的贫穷和虚荣,韩笠才决定再也不过那样寒酸的生活。
偏偏现在他最爱的人却是这样过活,而他看得出来,裴晏禹丝毫不为这样的举动而难堪。想起先前裴晏禹问,包养他需要多少钱,后来又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太穷了,韩笠在刷牙时不自觉地笑了一声,一不小心被牙膏泡沫呛住了喉咙。
气温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降了几度,不但如此,天空中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这样的天气让人懒得出门,可裴晏禹在吃早餐时便向父母说,家里已经没有牙膏了,打算和韩笠一道出门购买,顺便带韩笠四处走走。
“你们打算上哪儿玩?”韦柳钦问。
没等裴晏禹回答,韩笠接话道:“不上哪儿去。和裴晏禹买了东西以后,我就得回家了。有个朋友过两天结婚,设了喜宴,我得回去参加。”
裴晏禹之前没听韩笠说起过这件事,闻之错愕地看向他。
和他对视过后,裴晏禹便知这是他说的谎话,顿时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下一步才好。
正在此时,韩笠突然又问他:“你不去吗?赖城春和钟云阙的婚礼。”
裴晏禹压根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两个人是谁,听韩笠这么一问,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问:“他们是下周设宴吧?”
韩笠语塞,纠正道:“这个周末。”
“周末设喜宴?”韦柳钦惊讶极了,疑惑道,“那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大概是吧,特意请了大师算过吉日。”韩笠看向裴晏禹,再次问,“你真不去?”
两人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无非是想早点儿离家。尽管裴晏禹很想离开父母的视线,和韩笠在一起,可是他常年在外,假期本应留在家中多陪陪父母才是。
面对韩笠突然丢给他的选择题,裴晏禹为难极了。他犹豫了片刻,继续对裴榷和韦柳钦扯谎:“他们是学校里的学长和学姐,平时跟我的关系不错,所以给我发了请柬。”
裴榷皱眉,问:“还在读书就结婚了?”
“他们都在读博士,今年毕业以后出国。他们想在出国前把婚结了,也借这次机会跟亲戚朋友们道别。”韩笠说。
没想到韩笠编的故事自成体系,裴晏禹在心里哭笑不得,面上却跟着他说的话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