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偏偏韩笠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着实令裴晏禹不知该如何回答,倒不是因为韩笠的要求有多么过分,而是实在太窘了。
裴晏禹窘促地笑了笑,说:“你现在要这么做,我也不反对。”
韩笠爱透了他这不管不顾的个性,用力地把他抱紧了。
雨下了一夜,直到清晨裴晏禹出门上学时,天色依旧没有亮堂。
韩笠因画图而熬夜了,裴晏禹起床后没有叫醒他。或许因为空气潮湿、冰凉的缘故,呼吸十分凝重,他的精神也很萎靡。
早上的两节大课,老师究竟说了些什么,裴晏禹全没记住,只得打定主意在自习时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他接连看了好几次手机,一直到午后才收到韩笠的信息,称要去医院拿报告了。
裴晏禹尚未在自习室中找到空座,看到消息,又离开了自习室。
韩笠做检查的医院正是学校的附属医院,距离学校非常近,裴晏禹急匆匆地把车骑往医院,还没找到韩笠,却先在走道里遇见杜唯秋。
看到许久不见的辅导员,裴晏禹不禁为他的憔悴而感到诧异,心陡然往下一沉,险些立即转身离开。
但杜唯秋也看到了裴晏禹,远远地,他朝裴晏禹局促地笑了一笑,似乎也为这次相遇感到无所适从。
裴晏禹犹豫片刻,故作平静地走上前去打招呼,关心道:“身体不舒服?”
“不是。”杜唯秋的面色苍白,眼眶下仿佛抹了一层薄薄的灰色,嘴唇也是干裂的,“陪小孩的妈妈来看病。”
闻言裴晏禹一愣,忙问:“师母怎么了?”
杜唯秋静默了片刻,又带着迟疑反复看了裴晏禹几眼,似乎再也不想隐瞒一般,唏嘘道:“她的产后抑郁症一直没有康复,最近只能陪她找心理医生。”
两人的孩子出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在裴晏禹的印象里,自从那个孩子出生以后,每次见到杜唯秋,他都显得十分疲惫。
没有想到他的家里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时期的婴孩最需要照顾,偏偏母亲却生病了,担子全压在杜唯秋的身上,不怪乎他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