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生抿嘴点头，“让我帮你偷身份证户口本这个，我是真的不会去做，你好好想想，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尽量。”
程岩竹转头看着顾朝生，似乎真的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抿嘴，“应该没什么了。”
顾朝生一挑眉，“你确定，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性的，你要说没别的需要的，那这个事情咱们就真的过去了。”
程岩竹嗯一下，继续转头看着电视，“确实没什么需要的，你也没什么亏欠我的，这几天亏了在你这里，要不然我估计已经被逮回去了。”
顾朝生点点头，“行吧，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不多说了。”
说完，他拿了水杯和药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岩竹等着他走了，把被子展开，躺在沙发上。
她把手机拿出来，给她姐发信息。
结果那边好半天都没回复，她也知道她姐日子不好过，想着不回就算了。
结果过了几分钟，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程岩竹正好关了电视想要睡觉，听见铃声赶紧把手机拿起来。
显示的就是她姐打过来的。
程岩竹赶紧把电话接了，叫了一声，“姐。”
结果那边并不是她姐的声音，而是程家夫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小竹，你现在在哪儿呢？”
程夫人的声音在程岩竹听来，就跟地狱里面来的一样。
她一哆嗦，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话挂了，这些人，她早该猜到，找不到她，就会跑到她姐那边。
只是还不等她挂断电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很清脆。
这清脆的巴掌声，她从前听过无数次。
跟着巴掌声传来的，是一声闷哼。
程岩竹知道，挨揍的肯定是她姐，程家这些人，也就对自己家人有这种本事。
家里她哥是个宝，程夫人捧着哄着的，自然是不可能动手。
程岩竹一下子没忍住，对着那边就喊了一声，“你打她干什么。”
程夫人声音和刚才一样，“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私下里有来往，居然敢骗我。”
这话说完，程岩竹听见电话那边又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程岩竹直接站起来，“你有本事冲我来，你打她算什么本事。”
程夫人哼了一下，“你不回来，我就只能揍她，一个个的废物，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还有脸回家哭，要知道你们这么没用，当初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们，白养活这么大了。”
程岩竹咬着牙，“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掐死我们，别说的那么好听，你留着我们还不是想着以后卖个好价钱，我姐已经被你卖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当初数钱的时候，怎么不说白养活，我告诉你，我就是死，都不可能让你从我身上捞到半毛钱的好处。”
那边程夫人应该也是被气到了，程岩竹听见那边啪啪啪的巴掌声，随后隐隐的传来一个女人压抑的哭声。
程岩竹咬牙切齿，实在没办法，只能对着那边喊，“程岩婧，你能不能有点血性，你一辈子都被他们毁了，就不能反抗一下吗？从小到大，你能不能有骨气一回，你真让我瞧不起你。”
这么说着，程岩竹的眼眶忍不住的红了。
那边程岩婧的哭声有点压不住，十分清晰的传过来。
程岩竹劝不住程夫人，只能继续骂，“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你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告诉你，他们能卖了你一次，就能卖你第二次，你那畜生老公有一天玩腻你了，不要你了，你就等着被那两口子打包再次卖掉吧，你不反抗，他们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说到后来，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顾朝生已经站在门口，皱眉看着程岩竹。
程岩竹对着电话喊了半天，最后应该是电话那边先挂断了，程岩竹喂喂喂了几声，最后只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
顾朝生第一次看见程岩竹哭，没有声音，只有眼泪。
她脸上的表情也不悲戚，咬牙切齿恨不得和谁拼命。
……
老妇人又是在唐黎这边吃过了饭离开。
宁兮还在睡觉，唐黎坐在沙发上，和厉墨说了今天老妇人的提议。
厉墨一愣，“她对你还真的是好，专门过来帮忙哄孩子。”
唐黎点点头，“确实是对我不错，弄得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厉墨过来搂着唐黎，“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她如果每天都要跑到你公司去帮忙带宁兮，确实也是累，如果真的想在我们家，那就雇个佣人在家，她帮忙看着就行，不用做事。”
唐黎抿嘴想了想，最终点头了，“这样也行。”
说完，她搂着厉墨的脖子，换了话题，“抽个时间，我们去看看顾朝生吧，我想看他恢复的如何了。”
厉墨笑了，“你想看就去啊，干嘛拉着我，我不想看他。”
唐黎侧头，亲了亲厉墨的脸，“我这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么，想着要去也我们两个一起去。”
厉墨顺势也转头，轻轻地蹭着她的嘴唇，“我那么小气？”
唐黎亲了上去，“是啊，你就是这么小气。”
厉墨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撩拨，直接把人抱起来，朝着房间过去，“生个儿子吧。”
唐黎有点没听清楚厉墨的话，含含糊糊的询问，“嗯？什么？”
厉墨抱着她进了房间里，踢了一下把门关上，“我想要真正的儿女双全。”
唐黎被他压在床上，缓了一口气，“对宁兮不公平。”
厉墨亲着她，也不忘了保证，“我会加倍对宁兮好的。”
唐黎晕乎，听不清楚厉墨的话，便也不回答。
关于孩子，之前她没想过多要一个，主要是担心厉致诚那边。
现在厉致诚在逃亡，算是危险性降低了。
所以，似乎也能考虑一下了。
唐黎的思绪慢慢的混沌，却也知道，厉墨对宁兮不在他身边出生和长大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很想参与孩子的到来和成长。
厉墨没等到唐黎的回答，也知道她顾虑的是什么，他理解，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于是只能发了狠的折腾她。
唐黎最后掐着厉墨的肩膀，气的声音都哆嗦了，“你这个混蛋。”
厉墨动作一点不温柔，“混蛋还不是什么都要听你的，我想干点什么，都要跟你请示。”
这是还念着孩子的事情。
唐黎不想轻易松口，只能哼了一下。
两个人折腾半宿才停下来，唐黎已经一句话不想说了，任凭厉墨帮自己清洗。
她累极反而还不困了，在厉墨把她从浴室抱回到床上后，她自己套上了睡衣，把床单给换了。
厉墨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回来给唐黎。
唐黎喝了水也不理他，换好了床单就上床躺着。
厉墨把换下来的床单扔进了洗衣机里面，回来后跟着上床，关了灯后过来抱着唐黎。
唐黎推了他一下，“离我远点。”
厉墨还朝着她凑了凑，“弄疼了？”
唐黎不说话，厉墨亲了亲她，“对不起。”
说完他又说，“下次我收敛点。”
唐黎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哪一次没和你说。”
可是哪一次厉墨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