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冲我发什么火啊。”柳思月嘟嚷着回去了。
柳朗下了轿匆匆往内院走,只脱了官帽让随侍捧着,官服也顾不得换,到了栖霞阁,婆子丫头都还在外头站着,“老爷可回来了。”奶娘焦急的迎上来,“姑娘谁都不让进,在里头砸东西呢。”
柳朗皱眉,轻拍几下门,“望舒,爹爹回来了,你开门。”
门内没有应声,柳朗又拍了两下后直接推门进去,已近夕阳,室内半明半昏,地下一片狼藉,柳望舒背对门倚着圆桌坐着,对柳朗的到来无动于衷。
“你这是怎么了?”柳朗大为痛心,“不过是区区落选,不该这样大失分寸,这不像你。”
等走到面前,看清柳望舒的脸又是一惊,看她神情冷漠,却泪痕斑驳,就问,“你到底怎么了,东西也摔了,难道还不曾痛快?”
“我把崔蕊打了。”柳望舒说。
“打便打了,谁叫她先推的你。”半下午的时间,足够柳朗了解自己姑娘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大可以等到出宫再打,呈一时意气,落选了,你就开心了。”
“我是开心了,我就是不想嫁给晋王,才去打她的。”柳望舒说。
柳朗看着她,第一次不明白自己闺女心里想什么。
“我回来后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柳望舒紧紧盯着柳朗说,编造柳思月是她胞妹这件事只能是父亲做的主,他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一直以来的疼爱也都是假的吗?
“我只想问爹爹一件事,爹爹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不能欺瞒我,若爹爹欺瞒我,立时便叫我死了。”
“胡说!你是昏了头说这样的话,竟然拿死来威胁你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是白学了吗?”柳朗喝道,“再说爹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柳思月是我的妹妹吗?”
“是和我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吗?”
柳朗措不及防被问到这个问题,面色没有隐藏,只有不解和反问,“谁告诉你的?这事你从何得知?”
“那就是真的了。”柳望舒倍感荒谬,“难道那傅小娘才是父亲你心爱的女子,为了袒护心爱女子所生的女儿,不惜绕这么大个弯子,骗了这么多人,就为她能一世安稳。”
“好笑,戏本子上的事竟然成真?那我是什么,你心爱女儿的挡箭牌吗?”
“望舒。”柳朗面色难看的喝断她,“爹不知道你从何得知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的缘由和你想的不一样,你爹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就是你娘,最心爱的孩子,就是你,他们几个捏在一起都比不得你,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诛你爹的心。”
“我在诛你的心?”柳望舒神情激动,“可有人要我的命。”
“为什么骗我,我像个傻子一样疼了她二十多年,最后被她一杯毒水送了归西,是我的错吗?!”
“你有那么多儿女,都是我的弟弟妹妹,为何要平添一个与众不同来糊弄我,你若真信人心隔肚皮,她和我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会和我一条心?!”柳望舒说的字字泣血,说完心绪激荡,一口鲜血喷出,竟然直直晕了过去。
柳朗连忙接住,慌的大声呼喊,大夫,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