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一来妙音殿我就跟他提了,你也知道,你父皇如今已经不太爱来我这。”淑妃颇觉羞辱说,哪像昭阳殿,陛下恨不得一天去三次。
“我今日在甘府见到她,也不曾听说她有定亲。”晋王说,柳朗爱女儿人尽皆知,说到亲事就说还早,想要多留女儿两年,不是这样也不会有机会进宫候选,这才几日。
“父皇早些特意点她进宫,定是想要她做儿媳妇的,现在儿子想要,他应该高兴才是,就这么些时日,就算柳朗另外相中人,也没开始走礼交换庚帖,亲都不曾定,父皇会因为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的儿子?”晋王越想越不对。
“父皇到底是怎么说的?”晋王追问淑妃。
“你父皇就说京中好女儿还多的是,让我重新挑选。”淑妃说。
“你没有跟父皇说是我喜欢柳望舒,我想要柳望舒做王妃吗?”晋王急了。
“这话怎么好和你父皇说,若是让你父皇觉得你是一个耽于美色的人,还怎么重用你。”淑妃说。
“少年慕艾有什么不好说的。”晋王突然想到兰春宴上秦王的眼神,幡然醒悟,“在儿子和别人之间的,父皇一定会先选儿子,但若是儿子和儿子之间,父皇不好偏帮。”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秦王也跟你父皇说了要柳家的姑娘?”淑妃问,但是想到那日的情境,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当初就说要你不要选这个女子,跟秦王有过牵扯的,就是一笔糊涂账。”
“但是父皇也没有明说,他知道,秦王纵情声色,柳朗定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晋王说。
“我跟秦王相比,柳朗用脚指头也该想到谁是更好的选择。”晋王说。想到今天在甘府柳望舒对他一脸冷淡的样子,明明当初在宫中碰见还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不过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要征服她。
柳朗在瑞寿堂怎么应付柳老夫人的不说,回了书房没一会,就通传大姑娘给老爷送汤来了,柳朗看着她进来,“现下知道错了?”
柳望舒把甜汤放在案上,伏在柳朗脚下,“是女儿思虑不周,冲动了。”
“今日在甘府见到晋王了?”柳朗问,“在偏街见了秦王?”
“甘露的帖子不去不好,去了才知道是男女合宴,早该猜到是晋王要去,甘家才会这般行径,拼着撕破脸皮也该当即回转才是,就没有后面的尴尬事。”柳望舒说,“秦王的车架一点挂饰都无,不然车夫早就绕着走了,怎会堵个正着。”
其实现在困局也有办法解决,只要她去安北,远离京城,自然不会再有烦忧,但是柳望舒知道,柳朗是绝对不会让她去安北的,林梦月,是柳朗的心头血痂,都无需用力,轻轻一吹就够他酸涩难当苦酒入喉肝肠寸断。若不是柳朗的反映这么大,柳望舒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曾说过想娘。
林梦月跟随父亲到京城玩耍,原以为只是来见见世面,哪里想到会嫁在京城,以为觅得如意郎君,结果却是客死异乡。
柳朗不会让她去安北,一辈子都活在他眼睛看到的地方,不让她远离,远嫁,重复她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