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朗没想到自己低嫁女儿还会被拒,气了个倒仰,非说是李子然没替他传话,故意消遣他来了。
李子然也是无语,“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这么想我的?”
柳望舒过来拉架,“爹,人家少年心性高,正常的事,你怪到李伯伯身上岂不是迁怒。”
“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柳朗气呼呼的说,“我倒看他是不是真的考不上就不成家。”
“哎呀,听你这意思不如你意你还要从中作梗?”李子然颇为心痛的说,“柳清风啊柳清风没想到你,你,已经堕落如斯。”
“我身子不好,没几年好活了,大不了就是死不瞑目吧。”说完还造作的咳两下。
柳望舒递了茶过去,“爹说气话呢,伯伯怎么也当真了。”
李子然看着柳望舒,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好姑娘,这么想心里也不得劲了,“林佑长这傻小子,他都不知道他错过什么样的福气。”
柳望舒笑说,“婚姻本是结两家之好,我现在这般匆忙,目的不纯,不算福气。”
林佑长不配合,柳望舒只能另择他人,翻看画册的时间多了,玉摇悄悄捂嘴笑说,“姑娘在相姑爷呢。”
“晋王对姑娘有意,姑娘这会相姑爷,是不想嫁给晋王吗?”
“姑娘的心思谁知道呢。”玉钿说,“不管是嫁谁,姑娘自己愿意就好。”
“傻丫头。”玉摇说,“我们都是要做姑娘陪嫁的,去王府难道不比去其他地方好些。”
“都是嫁给姑爷仆从,没有什么区别吧。”玉钿仔细想了下说,无非就是管的事不一样,管的人不一样。
玉摇叹气,不再跟她多说,进去跟姑娘请假,想回家看看娘,柳望舒允了,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还准备了东西让她带着回去。
玉摇的娘先前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后来老了就出去了,除了玉摇,玉摇她哥她嫂子也在府里伺候。
后街的一个小院子里,玉摇娘依靠在炕上抽着水烟,侄子光着腚坐在地上玩,玉摇看见就头疼,“这天还没热,不穿裤子坐在地上多凉啊,这生病发热还不得花钱。”
“这小王八崽子,一天得拉个四五六次,老娘懒得替他换洗,就这么着吧。”玉摇娘说,“一条贱命,没那么金贵。”
玉摇叹气,翻找出衣服给脏不溜丢的娃穿上,她另换了衣服,又要出门。
“我说你这每次回来都要换装去外面,不是私会情郎吧?”玉摇娘说,“我可提醒你,你最值钱的就是你这副身子,留着爬姑爷床的。要是胡乱被别人骗了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知道的。”玉摇压下眼底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