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朗回来和柳望舒说,两个人都沉默,柳望舒开始想如果能再重生一次就好了,重生到兰春宴前,秦王点她名的时候,她绝对不站起来。
“陛下既然这么说,你只能在秦王和晋王中选一个。”柳朗说,“要不然爹告老,带你回老家去。”
柳望舒看着他,她倒是相信她爹说这个话是认真的,但是,“陛下不会让爹走的。”
她爹,柳朗,十余年寒窗苦读,一朝状元天下知,之后入朝为官,平步青云,最后出将入相,是读书人的终极梦想。
她爹当不成丞相,也许晋王就不会执着娶她,但是她为什么要为了晋王坏了她爹的前程,总归亲爹还是靠得住些。
“先拖着吧。”柳望舒说,“既然陛下没有明确时间,咱们先糊涂着呗,能拖一时是一时。”
“你这解决不了问题。”柳朗说,“还是尽早有个决断,免得他二人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若是晋王,我宁愿死。”柳望舒给出自己的答案。
“但是秦王声名狼藉。”柳朗头疼道,人都说晋王是乘龙快婿,偏偏柳望舒看不上,“晋王或许企图心强,用心深刻,为人不单纯,但是只有他有所求,我在朝中立着一日,他总要待你好的。”
“而且他还好名声,好名声的人就是装,也能装出几分好来。”
“秦王则是完全不受控制。”柳朗其实在心里也是反复比较过的,“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怎么会在意你。”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柳望舒喃喃自语说,晋王就是她摔倒过的地方,她不会再摔第二次。
柳望舒为了避免出府和秦王晋王偶遇,深居简出,一日外头欢欣鼓舞的进来,“奶娘回来了。”
柳望舒放下手中书卷,看向来处,奶娘李妈妈一进来就夸张大拜,“我的姑娘,可想煞我了,姑娘看着清减了,可是玉钿玉摇两个丫头伺候不力,我不在,都会躲懒了是吗?”
李妈妈是个大嗓门的女人,很热切,很熟络,之前她在的时候,栖霞苑上上下下的事都由她打理,包括柳望舒本人。
柳望舒之前倒不是对她的安排都很满意,但是李妈妈说话密嗓门又大,和她说话要费上不少精力,久而久之柳望舒也不争辩,只实在不愿意的直接行动表明。
“姑娘穿这丁香色真好看,趁肤色,听说姑娘犯了咳疾,可好些了。”李妈妈抓着柳望舒的手说,“这日头正好,姑娘怎么不带着二小姐出门玩耍,闷在家里浪费这大好春光。”
“姑娘想去周山还是去蔚水?我这就去安排。”
一连串的话下来,柳望舒才找到空隙说话,李妈妈的儿媳已经出了月子?这时间算着有些早。”
“前两天生完我就回来了,奴仆命贱,生个孩子而已,还值得当一件大事来办,我想姑娘了,从没离姑娘那么久过,想的厉害。也不放心,玉钿人年轻,没人提醒,怕伺候的不经心。”李妈妈说。
自同傅芸说破后,不管是瑞寿堂,还是傅芸都没有动静,一向能闹腾的柳思月也许久没有过来打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柳望舒还以为她们已经放弃了,没想到憋了这么许久,就想到把奶娘叫回来这一招,她难道还会像从前那样信任这个奶娘?这个完全听命与柳老夫人和傅芸的奶娘。
“奶娘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去歇息吧,玉摇她们伺候的没有不经心,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