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人极好。”柳望舒说,“秦王也不错。”
“是世人多有误解。”
柳望舒跟着一起去了威远将军府,知道陛下又赏赐了另一个大宅子,老将军说要回京养老,舅母没觉得意外。
柳望舒正式拜见外祖父,林老将军拧紧了眉,“你父亲顶不得用,我以后就住在京中,谁要是欺负你,我就替你打回去。”
柳望舒忍下泪意,仰头笑说,“外祖休要小看我,京中想欺负我的人可不多。”
林老将军摸着她的脸,流泪说,“盼着你是真厉害,不要像你娘,是个假厉害,被人欺负了也不说,生忍着弄坏了自己的身体。”
柳家其余四女两儿也来拜见祖父,舅母,林老将军都给了礼物,舅母知道傅小娘的一儿一女都不像她,儿子一门心思读书,女儿上次还代替柳望舒被人掳了去,面上不显,都客客气气的一视同仁了,只霍雪莲亲生的柳清辉多给了一柄如意,还说让林常顺带着他玩。
要换宅子,又要置办下人家私,就算有霍雪莲帮忙,舅母也忙的脚不着地,柳望舒留在将军府,只是每日给老将军看几眼,不能多看,看多了老人家就要流泪。
一会想着给柳望舒买这买那,一会又担心柳望舒有没有习武,应该学得一两套拳,即可自保,又能强生健体。
林常顺一边不能离祖父太远,毕竟必要时要靠他点穴,一边又被母亲交代陪弟弟妹妹玩,他在家中是幺子,侄子们还没长大到可以陪他玩,所以他应付小孩的经验不多,焦头烂额。
柳望舒坐在亭子里发呆,一支花从天而降到她怀里,她茫然四顾,秦王趴在墙头对他摇手。
柳望舒先笑后皱眉,“殿下单子太大了,怎么还跑将军府来了?”
“听说将军府上高手如云,本王自然要来领教一二。”秦王翻身进亭子,在柳望舒面前坐下,“是比你家有难度。”
柳望舒不赞同的说,“看来殿下是有内应呢。”不然怎么会这么精准找到她在哪里,将军府的守卫跟在军营里一样,没有空当没有死角。
“本王猜你这些天肯定流了许多眼泪,所以特意来提醒你,不久就要成亲了,哭坏了眼睛,本王可是要退亲的。”秦王说。
“是吗,那我求之不得。”柳望舒故意说。
等秦王变脸才又笑起来,“如果殿下如同我一般,活到这个岁数才见到外祖父,中间隔着一个天人永隔的至亲,好像除了流泪也没有旁的事可以做。”
秦王默,他无论隔多久都不会见到他的外祖父,他们之间隔得是一个天人永隔的家族。
“幸好还是能见到外祖父,以后舅舅也能见,表哥也能见,你娘在地下知道你这么孝敬亲近外祖父一家,会很欣慰的。”秦王安慰他说。
对于婚事,昱帝和秦王都不是低调的人,秦王仗着陛下爱子,礼仪规格都顶着线来,除了不是太子的华盖,其余和太子娶妃的待遇一般无二,不是没有人上书说秦王婚礼超标,被昱帝一句难道爱卿想让秦王名正言顺就给堵了回去。
昱帝疼爱娄贵妃母子二十余年,娄贵妃在后宫,名为贵妃,实为皇后,谁也不知道昱帝会不会真的就下旨册封秦王为太子,好让他名正言顺的享受这样超格的婚礼待遇。
五月的时候,昱帝还给柳朗升官了,官拜丞相,是本朝最年轻的丞相。
这比前世拜相早了两年,前世她是嫁给晋王两年后,陛下有意要立晋王为太子时才给父亲升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