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有公职在身,以职位相称就可。“林老将军沉吟后说,”若是私下觉得叫职位太生疏,殿下便如常顺一般唤他师叔吧。“
周奇笑眯眯看着他,仿佛等着他喊这一声师叔。
“师叔喝酒。“秦王不见窘迫,大大方方的举杯说。
全部介绍完,林老将军和秦王小声说,“我久在安北,京中的关系就全都在这了,但是只要殿下能用,这些尽可以放心用。“
“望舒是我可怜的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只要殿下对她好,林家就愿意替殿下肝脑涂地。”
秦王头疼,他要怎么说他并没有争上之心,自然也就用不着人替他肝脑涂地,但是不管是岳丈还是眼前的外祖父,显然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要替他争一争。
要命。
回王府时,秦王是被几个人支着背着出来的,隔着马车说,“一高兴拼起酒来不知道轻重,王妃莫怪。“
柳望舒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冲的往后一躲,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让他去另外的马车坐着,只能接过他,秦王自顾自趴在她膝盖上躺好。
“殿下没醉?“柳望舒撩着他的耳后说。
“不装醉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秦王说。
柳望舒想着后院那些将军内眷,外祖怕家宅冷清让人小瞧,还请了不少人来帮忙热场,“那些将军都是武人,豪爽,是敬重殿下才会和殿下这么拼酒。“
秦王嗯哼一下,“今日到场的都是林家的至交亲友,你外祖父说,只要我对你好,那些人就会对我肝脑涂地呢。“
柳望舒手一顿,上一世她虽然不曾和外祖父相见,但是外祖父会不会也这么和晋王说了,晋王上一辈子顺风顺水,顺理成章的当上太子,她爹说话在文臣里好使,可是武将的听话配合总不是他的原因。
晋王的舅家也是文臣。
想到不只是爹爹,还有外祖和这样尽兴尽力的辅佐晋王上位,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毒杀,晋王能毒杀她,对柳家,林家还能有多好,柳望舒不信。
或者杀她,就是处理他们的一个信号。
新皇顺应天命,干干净净,那些夺嫡登基前的黑暗,见不得光的手段,都要清理干净。
柳望舒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来,秦王发现不对劲,睁眼一看,急的坐起反搂住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你等等,咱们马上回去叫太医。”
“我没事。”柳望舒的眼睛亮的惊人。“只是旧疾。”
她再一次坚定信念,不能让晋王当太子,当皇帝,这辈子再对这个男人低头弯腰,她不服。
她现在已经成亲了,许多事都可以开始做,这个世界上若说了解晋王,那就只能是她了,晋王不就是好名吗,她要把晋王的好名声一条条的撕碎,让他声名狼藉,看他拿什么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