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宫就升职的柳望舒没时间感慨又是这该死的太子妃,她要安抚哭泣的太皓公主和舒王,还要交代身边人时刻跟着一刻都不能放松,除了去灵堂外,不能去其他地方。
“我就在隔壁,我去看看哥哥,你们要是怕,就来隔壁找我。“柳望舒对太皓说,”我把两个侄儿托给你们照顾,你们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走。“
“等会宫里会来很多人,别怕,他们不会到这来的。“
“嫂嫂,母妃真的没了吗?”太皓问,眼睛已经哭的跟小兔子一样,“我不信,我想见母妃。”
“现在是不能见了,等到晚上,别人都走了,我们去见好不好?”柳望舒问,进宫就听说秦王吐血了,她心焦的很,一直压抑着自己才不会立即奔向他,好不容易安抚住太皓,她立马去了秦王躺着的房间。
丧服摆在床边,秦王脸白如纸,柳望舒十分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太医已经熬好药过来,之前的药喂不进去,这是熬的第三幅药了。柳望舒将秦王半抱在怀,一手捏嘴,一手灌药,总算是喝下去。
等到秦王喝完药,柳望舒也没将他放下,想着自家殿下刚没了娘,好可怜,搂着就嘤嘤啜泣起来。不多会,秦王恢复意识,熟悉的香味告诉他被谁抱着。
“望舒,我方才做噩梦了,这梦太不吉利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庙里拜拜。”
柳望舒闻言更心痛,双手紧紧搂抱着他,将脸埋在他后背,秦王察觉到后背的湿意,不知不觉也泪流满面,“所以不是噩梦,是事实是吗?”
“母妃,母妃没了。”
柳望舒紧紧抱着他,“殿下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秦王用力锤着自己的胸口,声痛欲裂,“娘,娘——”
秦王哭了一会就要下床,他要去看看母妃,柳望舒给他穿上丧服,秦王跌跌撞撞的跑向灵堂,娄贵妃还是一身常服,昱帝直接将他们平常睡的床摆在中间,让娄贵妃安静躺着,四周围放着鲜花。
秦王扑倒在床脚,嚎啕大哭,嘴里喊着娘,让她起来看看自己,让她喊自己的小字,悲痛之意,闻者伤心。
先是宫里后妃吊唁,之后就是宗亲群臣,昭阳殿内室的床搬了出来,剩下一块大空地,昱帝让人摆了一张榻在那,下完旨后他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对外面的哭声震天并不在意。
哭的那么响,但心里真伤心的又有几个?这世上为会了她伤心的人除了她的三个子女,也就只有他了。
可是他伤心,怎么就没有眼泪了?昱帝摸着自己干干的脸颊,“楼儿,你看朕难道真是薄情寡幸之人,平常说着爱你是假的,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为你流。“
淑妃跪在灵堂第一排,帕子捂着脸哭的悲切,心里却是不敢置信,她怎么就死了?自从进宫就凌驾在所有后宫女子头上的一片天,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吗?
和那个身世有没有关系?
淑妃突然一个激灵,没有死对头终于死了的畅快,而是一种窥探到危险的本能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