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珠收到更多消息后还是决心去告诉董初月,董初月正笑着哄儿子,最近脚有力了,放在膝上就会用力蹬着。
见黄珠进来,董初月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其他人也都出去。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董初月问。
黄珠跪下,“小姐听了一定要稳住才好。”
“我现在这个处境除了稳住还能有别的办法吗?人都出不去。”董初月苦笑。晋王府已经不会再差了,看着黄珠凝重的神色,突然想到,“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黄珠点头,“老爷让人控告贪污受贿,欺压百姓,划地为王,已经让人给押送到京城了。”
董初月腾的站起,“不止是老爷,少爷们也都被关了起来,说是夫人少夫人她们在锦州就地软禁。京中派人去锦州调查罪证,等到那边查出证据,老爷他们就要落刑了。”
董初月站不稳,摇晃一下又跌落在椅子上,“为何如此突然?”
“爹爹,爹爹会如何?”
“听他们说,老爷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只看能不能保住几个少爷,也不知道锦州的夫人们以后该怎么办?”
“我是陛下儿媳妇,陛下应该不会把我的家人抄没到教坊司那种地方吧,还有鈤儿,陛下难道会让鈤儿有为贱籍的外祖母?”董初月安抚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只要保住命,抄没家产也没什么,我这还有许多嫁妆,也够她们日后生活。”她在锦州享受了十余年的锦衣玉食,十里红妆出嫁也曾羡煞京城,她不是无知之人,知道父亲的钱没那么清白,但她总是心存侥幸,这世上贪官多了去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抓住。
若是抓住了,她是晋王妃,若能求得陛下从轻发落就好了,只要保住性命。
董初月站起,“不行,我得去求殿下,这些事只能他去求情。”
董初月穿着素净去到侧妃院里,也顾不上王婉和其他侍女奇异的眼神,进了卧房求晋王,“父亲犯了错事,不敢脱罪,只是他毕竟是妾身的父亲啊,求殿下上书陛下,替妾身父亲求得一线生机。”
晋王喝得醉醺醺,“本王不去找你,你反而来找本王了。”
“你还好意思求本王?”
他早就知道董文勋被押解进京一事,这个岳父算是废了,不能不能帮上他,落罪后会不会牵累他还是另说。晋王现在巴不得别人别想到他身上来,如何会为他去求情。
‘你就是个丧门星,本王就不该娶你!在娶你之前,本王是陛下爱子,是朝臣心中拱立的太子,就是娶了你,娶了你以后,运势就差了,失了父皇的心,失了朝臣的心,甚至失了自由,只有这牢笼。“晋王越说越气,握着酒壶指着董初月,“你还有脸来见本王。”
“本王当初娶你就是看中你父亲还有那么一点点权势,但是现在看来,都是蠢货,都是假象。”
“你若识趣,别占着本王的王妃位,跟着你父亲去了,才是全了你一片孝心。”
董初月心越听越凉,本来打算过来是要装的可怜一点,祈求晋王的心疼,现在看来都是痴心妄想,她也不用再求,求也是徒劳,只会让人看笑话。
董初月看着晋王的脸,她初嫁时是很喜欢晋王的,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现在看来,只留面目可憎,这人哪里是什么良配,不过是一个冷情冷性的畜生,夫妻还有百日恩,他是大难领头先飞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