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和勃王到晋王府时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后花园里只有黄珠陪着早已死去的王妃和小世子,没有其他人来过问,一个偌大的王府就连最简单的收殓准备都没有。
饶是勃王都忍不住偏头低声啐了一句。“畜生。”
安王不好说自己弟弟,他这个长兄当的毫无存在感,哪个弟弟他都不敢说,也不配说,只是他现在和勃王同管宗正令,这事只能是他们来处理。
安王走进了看,虽然黄珠尽力的修饰,但是那死状还是不好看,而且黄珠也是满身血污,跪在那也像个死人。
“办丧事的人来了,你也去稍作梳洗,灵堂前还需要你烧纸。”安王说,“现在时间特殊,停灵并不会太久,明日,后日,就要送入王陵安葬。”
黄珠似无所觉。
“你是晋王妃的陪嫁丫头吧。”勃王说,“陛下今早开恩,本应今日处斩的董家女眷免除死刑,发还原籍。等到下葬后你就可以带着晋王妃的嫁妆回去找你的老主子。”
黄珠缓慢抬头,看着这些她往日里不敢直视的王爷们。“是因为我们小姐的死吗?”
安王点头,“其实你家小姐不该死的,陛下并没有想迁罪她,她可以安稳活着,将孩子养大。”
黄珠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渗出泪来。“小姐若是知道能救下夫人,肯定很高兴。”
晋王府搭起简易的灵堂,晋王原以为是恒王来,所以还找出来了,但是看到是安王和勃王,“怎么是你们?”
勃王懒得和他说话,对安王说一句我去看看外面的布置就出去了,安王留下应付晋王,“恒王叔前几日身体不适,已经交还宗正令,父皇让我和勃王共掌宗正令。”
“父皇这是不信任你呢,一个宗正令,还让勃王帮你,谁不知道勃王是秦王的跟屁虫。”
“是太子殿下。”安王纠正说。
晋王脸色难看,“你现在有了差事,也能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了。”
“没有。”安王说,他看晋王才死了老婆孩子,却一点伤心都没有,也没去见过,“晋王妃及小晋王三日后就要下葬,你也去看看。”
“她一个罪臣之女,自知德不配位,羞愧自尽,却还带着本王的儿子一起,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本王去看她做什么?”晋王说,“本王恨她。”
安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晋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外人就想问安王现在外头发生的事,他母妃还好不好,父皇怎么样,他舅舅怎么样。
“你也知道,我没有母妃在宫里,王妃并不常进宫,但是你放心,都说太子妃掌宫很是仁慈宽宥,必不会因为王贵人在冷宫,就苛待她。”安王说。
晋王听到太子妃一词就浑身刺挠,他脸色变得这么明显,安王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最后随意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柳望舒也听到董初月的死讯,“她该是有多绝望,才会带着孩子一起去死。”柳望舒自言自语。
“白鹿,你出宫一趟,让禹王妃替我在晋王妃灵前上一柱香,送一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