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连日阴雨天气,柳望舒窝在房间里没动弹,她要做的两件事都需要仔细盘算,不是一两日就能成功,其他事,从太子妃变成待嫁的闺女,她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松散的像一个空口袋,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这次重生她没有怨恨和愤怒,若真要论,就是还有一点牵挂和不舍,毕竟孩子还那么小,纵使有再多人疼着宠着,没有亲娘还是不同。
还有殿下,他心思那样重,母妃去世时他就迟迟走不出来,现在又看见她死在面前。柳望舒心肝颤了一下,从醒来后到现在,还是不能想他,一想就心酸,一想就想流泪。
他说了那么遍只要她一个人,但是她却不想他像他说的一样,若是能再有一个好姑娘陪着他就好了,知道他脆弱孤独,在长夜里陪着他。
柳望舒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大眼睛看着窗外雨帘,清醒后她也想不管不顾的去见殿下,不计后果,但是见了殿下她又能说什么?现在他们身份悬殊,她要冲过去说上辈子我是你的妻子,这辈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现在的殿下也许还是那个装作纨绔的好人,但是他毕竟不是他。
她爱着的殿下,是也爱着她的殿下,除了他,谁也不是他。
柳望舒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欠了梁家什么,两次做人家儿媳妇,都已早死为结局,那么第三世她也算还清了吧,这一世也许真能如她所愿的,不踏皇家那淌浑水。
柳望舒没想太复杂的方法逃亲,想了个最快速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死遁,假死之后去她娘长大的地方看看,想必舅舅会很欢迎。
她解决了娄贵妃身世的难题,秦王再傻也不会再让着晋王,凭着他自身的资质和陛下的偏爱,晋王应该也捞不着太子当了。
就算上一世大仇已报,这一世她还是不愿意看着晋王当太子。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时,玉钿打帘子脆生生喊道,“老爷来了。“
柳望舒回神,转头看向再次变得年轻的父亲,“爹爹。“柳望舒喊道。
“听说你有两日没出门了,我来看看,是不是哪里不适?“柳朗微笑着说,他们父女向来亲厚,柳朗还打趣她,‘还是眼看着要嫁人了,知道要守闺门了?”
柳望舒并不想嫁给晋王,如何会有新妇的羞涩,何况新妇她都做了两次了,她倒了茶递给柳朗,“爹爹喝茶。”
柳朗看着四周,一切都崭新明亮,这次不见那个嬷嬷过来说什么女大避父,何况柳小姐现在已经是王妃,柳朗过来不合适之类的话。
柳朗微晒,他并不喜欢女儿嫁入皇家,但是既然入了陛下的眼那也没办法,只是现在还没嫁,就一日不是王妃,只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他什么时候想见就见,上次忍着没发作就是想给女儿留面子,这次来没见她再出来讨嫌,可见是女儿拿捏住了。
“那个蒋嬷嬷,你无需将她当回事,内府的奴才都是这副脾态,越是碰上把他们当回事的主子他们就越会装模作样,你越是不当回事他们就老实了会规矩伺候。”柳朗说,“你到了王府后也无需担心,内府那爹去打通了关系,碰不上那不长眼的你也不用废话,直接让送回去换听话的来就成。”
“蒋嬷嬷没什么难的,不过仗着是淑妃派来的,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而已。”柳望舒淡淡说,“她威胁说要回宫,我说送她回宫,她就老实了,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