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摆设熟悉又陌生,梁漱玉坐起,感觉后背密密麻麻的汗,他看着自己放在铺面上的手,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死后的幻觉。
今日是十三守夜,听到秦王梦靥的动静,就把烛火点燃了。
“殿下?”
梁漱玉看着年轻了许多的十三,“十三?”
“是我。”十三说,“殿下可是靥住了,属下给殿下倒杯茶。”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真实的感觉这不像是死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末刻了。”十三说,他见秦王殿下恢复镇定,想到自己刚听到的名字,嘴欠的说,“得亏今天是属下轮值守夜,若是他们几个突然听到殿下嘴里喊着晋王妃的名字,恐怕都要吓的摔倒。”
“什么?”梁漱玉没反应过来,“我喊晋王妃干什么?”
十三见殿下不承认就呃一声,“那望舒不就是柳家大小姐,晋王妃的名讳吗?”
梁漱玉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难看到向来没大没小惯了的十三都觉得害怕,不由自主的站直身体,用气声说,“是属下失言。”
“柳朗的嫡长女是晋王妃?”梁漱玉问,他对晋王强烈的杀机只有两次。一次是从晋王府的地洞里发现自保的柳望舒,一次就是现在,想要亲手掐死晋王的念头充斥在他的脑海。
“这二月份陛下给诸位王爷选妃,让京中淑媛进宫备选,当时是殿下说不要的,最后晋王和禹王各选了一正一侧两位,柳家大小姐就是被选为晋王妃。”十三说,“圣旨都下了,婚期就在明年三月。”
梁漱玉阴沉着脸,他想起来了,他自从知道母亲的身世后,不仅自污,也打定主意不婚娶,不牵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因为他迟迟不肯议亲,父皇才会弄这么一出选妃秀,越过了他,给晋王和禹王选了王妃。
父皇有多喜欢柳朗,就会有多喜欢柳望舒,晋王此时是他的得意儿子,两者相连是再好不过。
梁漱玉恨自己死的太晚,他要死的早些,望舒是不是就是他的了,上辈子没让晋王如愿,这辈子倒是让他捷足先登了。
梁漱玉从床上爬起,要穿鞋更衣,十三问他要去干什么,“我要去见柳望舒一面。”
十三大惊失色,殿下是有些肆意妄为,但是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去翻朝臣的墙去见要当自己弟媳妇的女人,这也肆意太过,十三跪下阻止,“殿下不可冲动,殿下这个时间去见晋王妃,吧合适?”
“不是晋王妃。”梁漱玉伸手指正他,“柳望舒只能说hi本王的妻子,是秦王妃,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