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这个时候的上海,黄金荣、严九龄等原来那些上海大亨,在国民政府的严厉打击之下,纷纷垮台。
而新的上海大亨杜月笙,在他声望最鼎盛的时候,却又忽然神秘“失踪”了。
这个时候的上海帮派组织,一方面群龙无首,一方面又连番遭到政府打击,日子相当的不好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王亚樵的人,和他所组织的“安徽旅沪劳工工会”出世了。
这个由王亚樵与马俊超等人组织成立的“安徽旅沪劳工工会”,目的是维护皖籍劳工的权益,号召皖籍劳工参加工会。
在上海的安徽劳工,大多是历年黄泛区发大水后逃难到上海的穷苦农民,他们在十里洋场饱受压榨和地痞流氓的欺凌,凄苦无依。现在能有自己的工会组织为他们出面撑腰做主,非常符合他们的愿望,因而踊跃参加工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安徽旅沪劳工工会”就拥有了万余名会员。王亚樵收取来的工会费,他并不纳入私囊,而是拿出来供给门徒的生活费用,同时他本着“得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原则,只要听说工会里哪个工人受到别人欺辱,他马上就叫其门徒去找人评理、出气。凡是受人所托之事,自当竭尽全力,大家都敬重他为人豪爽讲义气,有上海滩小孟尝之称。
而“安徽旅沪劳工工会”的前身,是王亚樵一手成立的“斧头党”。
当时,李鸿章的族孙李少川也在合肥,听说王亚樵的事后,立刻前来,请王亚樵为当时在沪的安徽劳工做靠山,建立一支能打能杀的队伍,开拓上海滩的地盘。
“上海滩上的这些孬种,向来欺软怕硬,见到血就怕了。只要拳头硬,这里不愁站不住脚。”
李少川走时,丢下了1000块钱和50把雪亮的斧头:“你大胆地干,上海滩就是为你这样的英雄而建起来的。”
王亚樵不是那种听了两句好话就变得飘飘然的人。他将信将疑地召集了50个人,一人发了一把斧头。这50把利斧出动了几次,立刻哄动了上海滩。
聚集在王亚樵旗帜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是安徽劳工。王亚樵不停地定做斧头,很快,持斧头的人达到千人之多。
此后,老革命党人柏文蔚从日本回到上海。王亚樵找到他说道:“柏先生,我想接收安徽会馆,成立‘安徽旅沪劳工工会’,专事接待、保护安徽来上海的穷人,不知行否?“
“我想没问题的。”
得到柏文蔚的答复,王亚樵便立即带人来到座落在日晖巷的安徽会馆。会馆里的馆长余诚格此时早已听说过王亚樵的大名,听说他来到,连忙迎出门外:
“王先生大驾光临,幸会,幸会!我余某人早就盼望这一天了!”
“是吗?”落座后,王亚樵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谁不知你是我们皖人的骄傲,皖人的救星?敝馆自李相国仙逝后,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难以维持呀。”
“余馆长既然难以维持,那正好,我们今天就是来接收会馆的。”郑益庵忙说。
“什么?”余诚格慌了:“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亚樵说:“你主持会馆,只顾赢利,根本不照顾旅沪的皖籍穷人。”
“冤枉!天大的冤枉!我一向是把皖籍同乡当作骨肉手足的。”
“三年前,我们来这里时,不是你亲自将我们拒之门外的吗?”
“这,你们是?”余诚格努力回忆着。
“不要说了。从现在起,请你收拾收拾走路,不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余诚格哭闹起来,但王亚樵丝毫也不为之动容。
眼见求情无望,余诚格只好转身跪倒在会馆大殿内象征皇权的万寿牌前,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声叫道:“万岁爷啊,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动枪,这公理何在?正义何在呢?”
王亚樵看着余诚格脑后拖着的长长的、灰黄的辫子,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向旁边一彪形大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剪动了一下,那彪形大汉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一步跨至余诚格的背后,拎起那根灰黄的辫子,齐根就是一剪。
这一剪如同是要了余诚格的命,他惨叫--声,昏倒在地。他手下的人上前齐唤,叫醒了他,他抱起辫子,号啕大哭起来。
王亚樵等人依旧冷若冰霜。傍晚时,他们走出安徽会馆。王亚樵对余诚格说:“我是个急性子人,喜欢一步走到头,本想今天就能接收会馆的。但现在看来,要做三步走了,今天剪辫子,明天割脑袋,后天接收会馆。”
当夜余诚格收拾了一下细软,连夜搭车回安徽老家了。
“安徽旅沪劳工工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成立了。
但是让王亚樵没有想到的是,政府方面的人,居然会找到了自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