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宋廖啄了一下她的唇,“小妖精,出门在外,也要吸你相公元气?”
成婚半载,叶姒羽能感受到丈夫对自己的痴迷,以及对二皇兄和徐茗衍的敌意。
她享受被簇拥的感觉,接受不了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变心。
当一道人影映在门扉上时,她故意叫的很大声,为的就是刺激对方。
门外,徐茗衍蹙眉走远,愈发不喜如今的叶姒羽。他尚且能够识破这女人的伎俩,更何况扎在脂粉堆里的二皇子。他们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是可怜了那一身傲骨的二皇子妃。
*
马车途径布庄时,容绵叫停车夫,“你回容府吧,我今晚回后山。”
车夫为难:“小姐,这......”
容绵给了车夫几个铜板,将人打发走,随后走进布庄,取走定制的衣衫。
夜伴啼声,溪水激石,容绵脚步轻盈地走在后山的小路上,眼看着小珍珠飞冲过来。
她拿着团扇挥舞,假意驱赶这只不听话的臭鸟。小珍珠在空中旋了半圈,落在她肩头,歪着脑袋蹭她耳垂。
拿它没法子,容绵一路上哼哼唧唧,抱着衣衫走进竹屋,故意略过宋筠,朝里屋唤道:“爹爹。”
里屋传来趿鞋的声音,紧接着,老酌跑出来,围着女儿转悠,“绵绵怎么回来了?”
容绵弯唇,“想住这边。”
老酌欣喜,赶忙走到对面的屋子,将装进柜子的被褥再次拿出来。
堂屋内,容绵将衣衫放在榻边,仰着下巴道:“你试试合不合......”
话未讲完,她就发现宋筠已经换了新的衣袍,猜也能猜到,定是夏歆的手笔。
心里莫名发酸,容绵抱起衣衫哼道:“白给你花银子了。”
宋筠起身拦下她,指了指自己的衣襟。
对襟里衣绷在胸前,看起来很不合身。
容绵这才想起宋筠的胸围,不自觉地别开脸,感觉浑身都热了,“你...你干嘛给我看那里!”
宋筠没理她,抽出她怀里的衣衫走到屏风后头。
容绵不敢回头,耳朵却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后面的动静。
窸窸窣窣,像在更衣。
留下固然尴尬,但自己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不应该让小奴隶牵着鼻子走!容绵噗通坐在方凳上,单手支颐,盯着门外湛蓝的夜景。
身后传来脚步声,容绵扭头去看,暖黄灯火中,男子身着素绫直裾蓝衫,身姿飘逸、玉树临风,与凡尘世间格格不入。
容绵多看了几眼,扭回头,故意道:“衣服华贵,不太适合你。”
宋筠叠好换下的衣衫,与之前在鸡棚里弄脏那件放在一起,“帮我洗洗。”
“什么?”容绵以为听差了,掏掏耳朵,“你再说一遍。”
小奴隶在指使她洗衣裳?
宋筠坐到她一侧,执起茶壶为自己添茶,面不改色道:“多谢。”
容绵拿起团扇,以侧边敲了一下他的手背,眼看着茶水溅出盏口,落在桌面上。
冷白的手背上,一道细细的红痕尤为明显,宋筠淡瞥一眼,这丫头是有多恨他,使了这么大的力气。
容绵摇摇团扇,摆出家主的架势,“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如今落在我手上,就是我的小奴隶,指使家主做事,是要受责罚的。”
她骄横地扬起下巴,像极了小珍珠傲娇时的模样。
这种时候,他通常会挠一挠小珍珠的下巴,可要是挠了对面的女子,非跟他闹脾气不可。
然而,拇指像是不受控制般,摩挲着食指,将一股说不出的情绪转移到了指腹上。
看他沉默,容绵当他听进去了,低头翘起嘴角,很是窃喜。
宋筠忽然吹了声口哨,小珍珠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桌面上。
长指一抬,宋筠指向容绵,没有多言一句,但小珍珠领会了要义,对着容绵的手背啄去。
容绵吓得站起身,绕着圆桌躲避,“小奴隶,你恃鸟逞凶。”
什么用词,白教她读书了,宋筠轻哂一声,走到多宝阁前,从上面取下一个白瓷瓶,剜了一大坨膏体,涂抹在手背上。
容绵赶走小珍珠,发现宋筠在乱用她的桃花膏脂,忿忿地走过去,“这个很贵。”
这么一小瓶,就要二两银子,她平日里都舍不得用。
像是故意气他,宋筠举起瓷瓶,看着她在眼前蹦高,累得气喘吁吁。
冷峻的面容浮现一抹笑意,宋筠将瓷瓶放在多宝阁的最上层,抬脚要走。
瓷瓶悬空一半,颤颤巍巍,容绵急得跺脚,伸手去拉他,“你帮我拿下来!”
不知是没有防备,还是怎地,身高八尺多的男儿被小妮子拽得踉跄了下,直直撞在她的身上。
容绵后背抵在多宝阁上,撞倒了格子上的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