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筠生了一肚子气?,容绵去往街市替父亲抓药,途中不停用?绢帕擦拭唇瓣,可那?酥麻的感觉犹在,怎么也?忘不掉。
医馆坐落在驿馆附近,容绵走进去时发现屋里还有?一名男子。
男子没回头,但光鲜亮丽的衣着令人记忆犹新?。
认出他是上次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容绵悄悄转身,想?要出去避一避,等男子离开再进屋。
可坐诊的大夫愣是叫住了她, “容小娘子留步,你?的药马上煎好了。”
随着坐诊大夫的话,宋屹懒懒转眸,当瞧见一身罗裙的容绵时,风流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
与此同时,大夫感受到了他脉搏的紊乱。
“郎君静心。”
宋屹侧目,用?余光盯着走到桌前落座的容绵,偏暗的唇微微勾起,试问道:“哪家的小娘子啊?”
容绵盯着药釜方?向,故意不理会?。
粉嘟嘟的香腮一鼓,她板着脸不讲话。可对?方?一直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大夫,我稍晚再来取。”
大夫捋捋胡子,“也?就?一刻钟的事儿,你?回来回去多麻烦。”
容绵没听劝,快步离开。
等人儿消失在视野里,宋屹单手?叩叩桌面,一名暗卫走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宋屹扬扬下巴,“跟上那?个姑娘,再将人跟丢,罚你?一年的俸禄。”
“诺!”
听出他们话里的不对?味儿,大夫试探道:“郎君为何要跟踪一名小女子?她可是......”
宋屹横眉扫来,分明在笑?,但眼中带着浓浓的警告。警告大夫不要多管闲事。
他感觉,与这女子冥冥之中是有?所羁绊的,否则,流连花丛的他,为何频频梦见与她很相似的一名女子。
暗色的唇微弄,忽然有?了猎艳的快.意。
*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容绵行事十分小心,从医馆出来后,就?跑去了人流密集的花鸟鱼虫集市,绕了几十圈才从里面出来。
掐算好时间,她又返回医馆,果然不见了宋屹的身影。
接过大夫递来的药包,她问道:“那?会?儿在您这里把?脉的男子是谁?”
大夫摇摇头,“是位贵人,不肯透露姓名。不过容小娘子还是注意些?,那?贵人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容绵道了谢,快步返回后山。
甫一走到山脚下,就?见小珍珠俯冲过来,精准地落在她的肩头,舞动着翅膀,咕咕叫起来。
这只臭鸟竟然被?宋筠留了下来。
容绵努努鼻子,又想?起被?偷亲的场景,耳尖滚烫,眼前还总是浮现宋筠那?张禁欲的面庞,可他明明......
容绵重重踩着青石板上山,又气?又羞。
走进小竹屋,见父亲正在打扫,矮脚榻上的被?褥、帷幔已全部换过,屋里也?没了那?股沉香加皂角的气?息,仿若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容绵走进去坐在方?凳上,愣愣看着矮脚榻,忽觉心里空落落的,又不知那?是何种感觉。
小珍珠还在肩头“咕咕”的叫着,却没再觉得它聒噪了。她趴在桌上,陷入缄默,淡淡的空虚感萦绕周遭,看起来有?些?伶俜。
驿馆。
暗卫跪在宋屹面前,结巴道:“卑职...跟踪途中,忽被?两名黑衣男子袭击,后脑勺受了轻伤...将人跟丢了。”
宋屹把?玩着玉如意,呵呵低笑?,刹那?变脸,一脚将他踢开,“废物,滚。”
待房门合上,宋屹倚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腿,眸光幽幽。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滋味。可越是这样,就?越想?攻取。而且这女子并非是谁刻意安排给他的,不会?因此招来麻烦,“来人。”
另一名暗卫走进来,“殿下。”
宋筠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人群,淡淡道:“去医馆,无论用?什么法子,让大夫交代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诺。”
傍晚,暗卫返回,将容绵是渔商养女的禀告给了宋屹。
宋屹对?此不甚在意。
可当暗卫提起她与徐茗衍定?过亲时,宋屹的脸上出现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原来就?是她啊。”
宋屹记得,以前在宫宴上,钦天监的官员喝醉了酒,当场调侃徐茗衍,说他的未婚妻带有?凤命。
听闻凤命女子,可是大富大贵之人。
今日在青楼听曲时,还听徐茗衍聊起私事,说是自己的未婚妻不满意现状,执意退了婚。
既已退婚,他再金屋藏娇,无可厚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