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列出自己的学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人,以此证明他们对社会的贡献。
闲乘月听得觉得好笑。
谁会在乎这个?社会不是缺了谁就无法运转。
哪怕是天才,没了这个也还有下个。
等他们用语言争论不出结果,就会用上肢体。
今天不像之前,没有护工来催促。
整个疯人院好像只剩下病人。
“怎么这么吵?”走廊传来人声。
其它病房的任务者们陆续走出来。
人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形成回音,似乎都变得幽远空灵起来。
“怎么没有护工?护士也不见了?”
“出什么事了?还去不去吃饭?人都跑光了?”
跟闲乘月在同一个病房的任务者忽然安静下来,彼此之间也不再争执,似乎在这一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年老的男人喊道:“我们也不知道,要不然你们先去食堂看看,如果没有护工和护士,我们今天就能把时间花在找出口上。”
外面的人似乎被说服了。
“你们怎么不出来?出事了?”有人迈进了这个病房。
病房里的人脸色巨变。
他们几乎在同一刻,不需要任何指挥的站在了同一边,挡住了病床上的伤患,没人有时间去关门,而闲乘月也没有出手。
此时闲乘月只是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
护工有那么好心?完成任务有那么轻易?
还是这是一个处心积虑布置的陷阱?
进来的人是个年轻男人,不胖也不壮,但正处于身体机能最强的年纪,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身后还跟着同一个病房的“病友”。
“藏什么呢?”男人奇怪的问道。
挡着病床的人急切地说:“没什么,我们在讨论去哪儿找出口。”
男人:“出去了一起讨论不是更方便吗?”
男人眯起眼睛,他看了眼站在门边的闲乘月,然后转回视线,笑眯眯地说:“要是你们有出去的线索,但瞒着我们?那你们就别想出去了。”
他身后的人走进来,关上了这个病房的门。
把一切都锁在外面。
现在这个病房进来了五个人,加上闲乘月在内,有自主意识,能够自由行动的一共十三人。
原病房的人还想瞒住出去的机会。
他们夸张的笑起来。
“怎么可能?我们跟你们一样,也是刚醒。”
“就是,我们只是在讨论现在有哪些线索,能从哪儿出去。”
“要不你们先出去吧,我们马上出来。”
眼镜男笑了一声。
他身后的男人踹了一脚床,骂道:“当我们是傻逼是不是?!”
“想把我先骗出去?!”
五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跟这个病房内有老有少的任务者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闲乘月并没有准备参与进去,他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些人。
“都tm给老子让开!”眼睛男指着在他正前方的中老年男人,目光凶狠:“让你滚开,你是tm的听不见吗?!”
被他指着的男人哆嗦了一下,他默不作声的偏过头看了眼站在他两侧的人。
眼睛男拍了下手,怒极反笑:“行,不让是吧?”
他跟身后的几个男人对了下眼神,直接冲了过去。
所有人手里都没武器,全靠拳头说话,闲乘月沉默的看着,看着任务者自相残杀。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任务者之间的规则,道德感因为数次出入里世界而逐渐崩塌。
眼睛男提着中年男人的衣领,脸上带着莫名的狂热,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砸在对方的脸上,不用几下,中年男人的鼻血就染红了眼睛男的拳头。
旁边的人打做一团,单人床被踹到一起,闲乘月能闻到血腥味,听见任务者们喘着粗气的声音。
中年男人终于扛不住了,他的手指被眼睛男一根根折断,尖叫着喊道:“床上的人要死了!护工说可以让两个人把他搬上车,一起去附近的医院!”
这句话落音,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