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百二十五章 张震和石达开!!</h1>
“那日清妖冲了进来,妾以为必死无疑,正想自尽以全名节,不受清妖侮辱,楼将军带着一队兵马冲了进来,又保护着我们拼死冲杀出去......”
石达开心里“哦”了一声,握着妻子的手说道:“天凉了,早些休息罢。”
和妻子一起回去睡下,可是石达开心里有事,翻来覆去怎么也都睡不着,到了天色微明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睡到一半忽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上发了回愣,猛然拉起自己妻子,急切问道:“你,你说楼忠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刘氏一脸诧异看着丈夫,想了一下说道:
“我们被清妖团团围困,我在想自杀的时候,楼将军带着人冲了进来,奋力杀退清军保护着我们冲了出去......”
“楼忠从来不以勇猛著称,这次怎么会如此舍身忘死?”石达开在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忽然失声叫了出来:
“不好,楼忠离你那距离甚远,清军攻击过来时候,自身尚且难保,岂有再去救你们的道理?”
说着站了起来,衣服也都忘记了穿,大步冲到屋子外面,连番叫喊声中,一众将领纷纷出来,石达开面色铁青说道:
“楼忠已经投敌,故意诱骗我们来到此处!”
未等石达开话音落地,石其伟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等了大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就看到石其伟回来掩饰不住沮丧:
“翼王,山下全是清妖,咱们,咱们被包围了......”
诸将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跑来跑去,终究还是被引到了死路之上,在这萧云岭中再无生路!
“翼王,冲吧,大家一起冲吧,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翼王,别再考虑什么了,和清妖拼了,咱们都愿意跟着翼王一齐去死!”
石达开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宝剑,但随即又缩了回来。
要去拼命是最容易的事情,可是那么多兄弟真的应该跟自己一起去死吗?他们之中有的还有老婆孩子,有的还从来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
士兵们都纷纷围了上来,石达开忽然发现,这些士兵的眼神是如此的麻木,好像已经完全漠视了生死一般。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自己的士兵已经不再有战斗的热情。
石达开犹豫不决的时候,山下的清兵却并没有立即攻击。其实在这个时候要想打下萧云岭,并不是什么时分困难的事情。
张震要的是活的石达开,而不是死翼王。
张震其实非常清楚,这次虽然石达开惨败如此,但若论真实的统兵打仗,自己根本不是石达开的对手。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石达开手下有谁早就想投降,有谁贪生怕死的话,也许,这一次败的会是自己......
石达开,无论如何也要让石达开成为自己身边的一员。如果说以前还对招纳太平军降将心有顾忌的话,现在则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担心......
......
“翼王,宰辅曾仕和上山来了!”
“曾仕和?他还没有死吗?”
石达开怔了一下,当他看到曾仕和憔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什么事情都明白了,石达开淡淡地说道:
“怎么,连你也投降了吗?”
曾仕和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沉默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曾仕和,我杀了你,杀了你,枉费翼王对你那么信任!”
石达开制止了冲动的石其伟,脸上带着讥笑:“怎么,张震派你来做什么?是想让我投降?对了,张震封了你个什么官?总兵?侯爷?还是知府、巡抚?”
“张震什么官也没有封我,他只是答应不杀那么投降的兄弟和我们的家眷......”曾仕和麻木地摇了摇头,接着忽然跪倒在了地上:
“翼王,我虽然投降了,但我的心还是向着翼王的,我的心还是在咱们天国!”
看着这个曾经最得力的部下,石达开叹息了一声:“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说吧,张震派你来我这有什么话带来。”
曾仕和咬了咬牙:
“翼王,张震让我告诉你,投降吧,为了那么多的兄弟,别再白白地流血了,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不应该再继续让你的兄弟跟随着你送命了。张震,张震还说......”
曾仕和犹豫了一会,说道:
“张震让我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对你说,‘石达开,本帅敬佩你是条汉子,本帅已经在山下准备好了酒宴,咱们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上次喝的可不舒服,这次本帅好好请你。
石达开啊石达开,这男人要想着怎么活下去,而不是一心想着怎么去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一刀下去,可不什么都没有了?可你总得为那么多的兄弟着想是不?
只有你能投降,本帅保证不伤害你和你的兄弟,你要不相信的话,老子给你发誓,要是老子言而无信,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龟孙子......’”
听到最后一句,石达开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看了一眼身边将士,那些将领们一如既往的神色坚定,可是那些士兵,却已经明显的流露出了害怕畏战的眼神。
不能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这时曾仕和揉了一下伤口,说道:“翼王,张震还让我说,‘投降,不过是失了你翼王一个人的名节而已,可是保全下来的却是伟大光辉的人性,若能以一个人的名节换来全军存活,还是什么委屈是不能忍受的?’
我虽然让楼忠把你诱骗到了这里,可是你的妻子孩子我一个都没有动,其实我要真想杀你,易如反掌,可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为的就是我不忍心让你这样一位英雄,就这么默默地死了,可是你要再不投降,我就真的看不起你了......’”
“若能以一个人的名节换来全军存活,还是什么委屈是不能忍受的?”
石达开在那喃喃念了几遍,忽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