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管理方式,往往立竿见影,马到功成。领导人的魄力充分体现,一呼百应,哪怕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也要上;下属们也充分沐浴在领导的英明和恩泽中。然而,这样的管理往往有效果,却没有效率;有速度,却常常弄错方向。
而“黑社会管理”,也开始进一步发展为拉帮结派,自己的地盘就是自己的地盘,绝对不许外人多干涉一步。
如果两江银行不是开在上海,不是属于***的势力范围,而是换一个地方去开,只怕遇到的阻力将是难以想像的。
在张震的设想中,两江银行不光要开在上海,开在江苏,将来还要在安徽,在江西,所军政府的所有管辖范围内开设分行。
可是安徽、江西自己经营得久了,凭着自己威望还好说,但是将来去了别的地方呢?
这样的事情必须要解决,而且越早解决越好!
“大元帅,草民徐忠、费援参见大元帅!”
这声音把张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有些胆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张震让他们坐了下来:“费援,徐忠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有什么想法啊?”
“大元帅,小人愿意担保!”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将来徐忠还不出银子,你那布料铺子,可就得被没收了啊!”
费援重新站起身子,说道:
“大元帅,草民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其实草民的铺子值不了两万银子,那是大元帅愿意亲自担保,银行这才肯借出银子来的,大元帅爱民如子,肯为毫不相干的人担保,草民又岂会在乎一间小小铺子?”
张震笑了一下,看来冯常慈让自己担保也是有目的了,这事将来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又让自己的威望大大增长?
费援倒也是个直爽的人:
“大元帅,有些话草民搁在了心里一直想说,可草民害怕,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现在有大元帅为草民撑腰,草民什么都不怕了!
那些个什么爷什么爷的,一心只想着他们心里那些肮脏事情,哪里会管到其他人的死活?比如我姐夫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严二爷存心下了一个套子,我姐夫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姐姐,我外甥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扣押在了那里?他们这不是在那守什么规矩,这是要活活把人往死路上逼,要逼的人家破人亡啊!
这不光是在钱庄,在我们布料行,在药材行,到处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前两个月草民去进了一批布料,结果隔壁的刘掌柜的央求给匀他一些,我也就匀可一些,可结果倒好,因为刘掌柜的是安徽人,结果,我们那行大当家的把我叫去,当时就要把我赶出上海,我是左央求右保证的,这才勉强把这事揭了过去......”
说着悄悄看了一眼张震,见大帅听得非常仔细,胆子变得大了许多,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咱们上海,这样的帮派实在太多了,都取了一个名字,叫‘同乡会’,大的分成什么湖南、江苏、****细致一些,又以省籍或下辖的府、州地缘为界,如广东帮、安徽帮、福建帮或潮州帮、宁(波)绍(兴)帮、徽(州)宁(国)帮等等。”
边上一直听着的冯常慈接口说道:
“商帮出于互保互助之需,建立起同乡会。值得咱们注意的是,同乡会涉及商业运作、投资经营、社会救济、援助同乡、解纷排难、慈善赈灾、兴医办学,甚至直接参与政治活动,事务繁杂,俨然一个小政府,这其中实在是弊大于利......”
“治理,这事情一定要彻底治理!”张震点着头说道:
“赈济灾民这是好事,但他们赈济的只是自己本乡本土的灾民,而直接干预政治活动,这点更是要被严令禁止!”
差点要说出“红顶商人”几个字来,一想不妥急忙收口:
“这些商人本来就把持着社会大量财富,一旦让他们参与到政治之中,其结果将变得很难控制,甚至他们可以用手里的巨大财富直接影响干预政府的各项决策......”
说到这里,想起要完全杜绝也不太可能,商人参政有利有弊,问题是把怎么把握。不过现在说这话似乎有些跑题了,看了一下徐忠和费援:
“我今天特别请了一些客人,你们两个也随我一起参加吧......”
这时车毅走了进来:“大帅,客人们全都请来了。”
张震也不说话,大步走了出去。
徐忠和费援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这位大元帅要做什么,不过既然大元帅吩咐了,也都赶着跟在大元帅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会客室,徐忠和费援大吃一惊,原来这位大元帅,居然把在上海各个钱庄同乡会大当家的全部都给请到了这里。
一见大元帅进来,这些大当家的全都站了起来:“草民等给大元帅请安!”
张震也不说话,自顾自坐了下来,这些大当家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着实纳闷,怎么大元帅会忽然召见自己?
要说平时这些人做梦都想着认识大元帅,可哪有这样机会?现在好容易得到大元帅召见,心里却又大是惶恐。
“谁是严二爷那?”张震在那坐了一会不紧不慢地说道。
“回大元帅,草民就是严成。”一听叫到自己名字,严成打了一个哆嗦慌忙回道。
“严成,严二爷!”张震脸似笑非笑,淡然说道:
“严二爷,你的名字在上海那可是响亮得很那,湖南帮大当家的,在湖南钱庄里,不认得我张震的大有人在,可想来没有人不认识你严二爷的!”
严成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张震冷冷笑了一下:“谁又是孙爷那?”
“大帅,草民孙闲参见大帅!”
张震上下打量了一会孙闲:
“孙闲,孙爷!本帅在上海开了一个两江银行,承蒙你送了一份厚礼,本帅实在军务繁忙,一直没有空去拜访孙爷,还请孙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那......”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孙闲一迭声地说道,心里七上八下,天知道这位大元帅想要做什么,总之听着口气好像不是太友善。
“你敢,你敢得很那!”张震冷笑几声,死死看着孙闲:
“你孙爷在上海和严二爷一般大的威风那!你知道两江银行行长是什么样的官职吗?要算起来,那是堂堂一品大员!好,好,好得很,你一个小小的商人,居然还对一品大员出言恐吓!”
孙闲浑身哆嗦,忽然再也忍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张震懒得看他,任凭孙闲跪倒在了地上,那些钱庄大当家的人人噤若寒蝉,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元帅,惹得大元帅雷霆大怒,就听张震冷声说道:
“这里不是你们的后花园,这里是军政府的地盘,军政府在这里办事,不要得到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允许!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我是来问罪的,你们的确有罪,而且罪名很大,尤其是你孙闲孙爷,公然恐吓军政府要员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罪名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