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全拜托诸位了!”
......
苏州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那些百姓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这是苏州这个城市的特性,有些臃懒、性格永远不慌不忙。
张震出现在街头的时候,也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少好奇,大帅总是会出现在民众之中,然后和那些普通民众唠上一会家常......
大街小巷到处贴满了军政府告示,要求民众立即撤离苏州,苏州城里也设立了几十个撤离点,协助民众撤离。
但现在看去,无论哪一个撤离点上,那些官员一个个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吹牛睡觉,做什么的都有,可就是不见半个来报道的百姓。
“起来,起来,大帅来了,大帅来了!”见到大帅带着卫士朝这里走来,领头的那个小官急忙让那些部下站了起来。
张震拿起簿子看了一下,上面就写了两个人的名字,还居然用笔划去了,扔下了手里簿子:“这个,这个被划去的是怎么回事那?”
“大帅,咱们撤离点设立到现在,就这两个人来报名,后来一个反悔不想走了,另外一个得了病,结果也不想走了......”
张震苦笑了下,那个小官请张震坐了下来,让人泡来茶水,拿过一个茶碗,正想倒,想想不妥,又找来一块干净绢头擦了又擦,这才在里面倒满茶水,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张震面前:
“大帅,这茶是我家媳妇从乡下给我拿来的,您尝尝,味道不错。”
“不错,不错......”张震尝了一口,一迭声的夸个不停:“好茶,好茶,你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员,喝的茶比本帅的都好!”
小官笑嘻嘻的:“大帅,这是正宗的东山碧螺春,一般人还真喝不到,咱们苏州老字号的三万昌就是从我媳妇那收的茶,这不,小人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好这么一口,我媳妇也就每年帮我弄来那么一些......”
“苏州是个好地方啊!”张震放下了杯子:“你看,这是历史名城,山好水美,又有那么好的茶水,要让大家离开,的确有些舍不得啊!”
小官的神色也变得暗淡下来:“大帅,小人心里也想不通,你说咱们百战军怕过谁来着,发匪从来都是咱们手下败将,难道这次苏州真的就守不住了?真的要把这么好的地方扔给那些发匪?别人怎么想小人心里不知道,可小人心里真的一百个不服气!”
这个时候边上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听到这么说话,一个个也都顾不得什么了,把心里想的那些话都说了出来:
“是啊,大帅,你说咱们有军有民的,难道真守不住苏州了吗?”
“大帅,发匪也没有啊什么可怕的,我看到咱们苏州城头,前些个日子火炮都架设起来了,一个个炮口都那么粗的,这要一炮下去还不得炸死几百几千个发匪?”
“大帅,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管,反正我不走,要死我也死在苏州!”
七嘴八舌的声音好容易才稍稍平静下来,张震坐在那里又喝了口茶:“要说走,我也不想走那,这里山好水好的,本帅恨不得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大家说咱们能挡住发匪,我最清楚,能,一定能够!可挡住是一回事,预先做好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帅!”一个愣头青冒冒失失的打断了大帅的话:
“咱有的是力气,发匪来了,咱别的不敢说,可这帮着百战军运送弹药什么的,咱还做的来,要真到了必要时候,咱也一样能上城楼杀敌那!”
这一来好像炸开了锅,更加惹得群情汹涌。
张震苦笑几声,看来要想让这些人离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民心可用,或许这就是民心可用吧......
在这安抚了一会百姓,张震离开撤离点,往前走了一会,忽然回头问道:“你们说说,为什么老百姓都不愿意离开?”
车毅在那歪着头想了一会:“许是故土难离吧?”
“故土难离,故土难离!”张震叹息了声,随即又摇了摇头:“其实要我看来,其实老百姓们是信任咱们,相信咱们能打胜仗,能够守住苏州!
可百姓不知道战况的危急啊,不知道咱们其实在苏州没有多少人,还不光是那些百姓,就连咱们中的很多官员,也好像都不怎么在乎,在他们看来,打胜仗都已经习惯了,别说来了六万的发匪,就算里了六十万,咱们也一样不在乎!这不是自信,这是盲目自大,是被苏州的奢华世界弄昏了头,丧失了作战意志啊!”
自从军政府定府苏州,张震一直非常担心,惟恐上上下下到了苏州这样的声色狗马之地染上恶习,丧失了战斗力。
自己曾经派了各种名目的稽查司员下去巡访,对违纪者严惩不贷。但任何稽查队对高官都没有太大的约束力,张震还是不放心。他怕花花世界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了军政府的根基,使军政府的大业功亏一篑。
往前走了一段,又到了热闹的观前街,但见各种店铺都在营业,河中里画舫如梭,坐着调笑的歌女、富绅,处处笙歌,处处市声。
车毅一直负责保卫大帅安全,难得有闲情逸致来到这样的地方,望着河上画舫里弹琴吹箫的女子,不由自主地问道:“大帅,那都是卖唱的吗?”
张震笑了一下:“我想是吧。杜牧有诗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大概和此情此景差不多。”
说着好像深有感触:“这些个歌女们,不管昨天是谁的天下,也不管今天江山姓谁,她们照旧夜夜笙歌,灯红酒绿。这是男人玩乐的地方,这地方是销金窟,更是男人发泄的好地方,好人到这里也完了,还能打仗吗?所不管将士过去多能打仗,一旦迷恋在了这里,只怕将军开不得弓,士兵举不得刀了......”
忽见有一乘官轿从西面而来,一直抬进了一条巷子中。轿子颤悠悠轻飘飘,没有分量,一望可知是空轿。不知为什么,张震竟快跑了几步,跟着轿子下了桥,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又回转来。
车毅这些卫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在大帅身后不知所措,张震看了一眼自己卫士,忽然问道:“车毅,认得那顶轿子是谁的吗?”
车毅茫然摇了摇头,就听张震说道:“我认得,那是方玮明的!”
张震带着侍卫悄悄到跟在了后面,见到轿子在一座大宅子前停住,门前有一对石狮,有上马石,还有举人旗,这家主人想来过去也有不凡经历。
张震叫住一个路过这里的,像读书人的老者问道:“请问先生,这小院现在是何人之居?”
老者上下打量张震,捋着胡须告诉张震:“可不知是哪座房子。只听说明朝时,这里是名妓薛素素的故居,如今住在这里的也是苏州的国色天香人物,唤沈思思的就是,可以说是色艺双绝。”
说毕老者看了张震一眼,说道:“足下莫非动了买春之念吗?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一掷千金却还要看人家高兴不高兴呢。”说罢频频摇头蹒跚着脚步去了。
张震在不在意,在外等了好久,就看到方玮明的大轿出来了,这次是沉甸甸的了。
车毅有些纳闷,把目光看向大帅:“大帅,还真没有想到,刚才那老头说请不动,可没有想到,就咱方玮明方先生还真请动了。”
张震冷笑了下,说道:“方玮明是谁啊,在苏州城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什么事不能办到,放眼苏州又有什么样的人不能请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 target=_blank></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