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做什么,谋反吗?”伏见宫贞爱亲王愤怒地叫道,才想拔出武士道,立刻被几把刺刀架住了脖子。
山县有朋和桂太郎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们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感觉,难道一贯潺弱仁和的大正天皇,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为了自己的生命,竟然要把他们这些忠勇的臣子一网打尽?
此时的大田平藏已经没有了害怕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道:“奉陛下命,尔等撺掇陛下发起战争,致使数十万日本将士无辜牺牲,而后又阴谋囚禁陛下,着财政大臣大田平藏、皇宫亲卫队长近藤光夫一体拿下,待战后治罪!”
“近藤光夫,你竟敢做这样的事!”伏见宫贞爱亲王如果不是被刺刀架着,怕是会冲到近藤光夫面前正反抽上十几个耳光。
伏见宫贞爱亲王和近藤家族世代交好,尤其是近藤光夫简直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时的亲王有了种被亲人出卖的感觉。
近藤光夫不敢直视亲王的眼睛,低下了头,在忠于天皇和忠于日本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请陛下出来见见我们,告诉我们这是真的!”山县有朋是这群将领里最先镇定下来的,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只要陛下亲口告诉我们这是他的主意,那么我们无话可说。”
大田平藏想了会,转到了后室,过了会,在他的陪同下,大正天皇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他倒不是为了抓住这些将领而高兴,他现在想的是等和谈成功,中国人退兵了,当了那么多年傀儡的他将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亲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花瓶了。
大正用自己认为颇为威严的目光扫视着诸人:“尔等实在可恨,一败再败,大日本帝国的脸面全部被尔等丢得精光,这才有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难道非要等中国军队打进皇宫,朕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们才满意吗?”
“陛下,我们死了不要紧,但请您无论如何不能投降,否则您一定会后悔的!”桂太郎嘶声说道。
大正冷笑了下:“你还要朕什么事都听命于你们?告诉你们,朕已经命大田大臣为全权和谈大使,明天一早,不,现在就出皇宫谈判,祖先留下来的江山,你们不心疼,朕心疼!”
他说的大义凛然,表情神圣不可侵犯,站在那很有点天皇的风范。
“您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桂太郎知道什么已都无法挽回,只是一个尽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大正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拉到后室去,严加看管,有任何妄动,格杀勿论!”
“日本,就要灭亡了……”这是山县有朋在被拖出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正倒也不全然是个草包,他为了怕近藤光夫因为同情主战派而做出什么麻烦事来,先把他调到了皇宫外围负责约束军队,任命了自己的亲信担任亲卫队长,接着又怕夜长梦多,赶忙把和谈代表大田平藏派出了皇宫和中国军队商量谈判的事。
……
在皇宫内发生巨变的时候,中国军营里的几个人也焦虑不安。
46师师长张作霖是这几个人里其中最烦躁的一个,一整天的炮击,几乎打空了事先所有的储备,他不得不命令暂时停止炮击,等到了天亮,他的炮弹最后只够坚持20分钟的了,但日本皇宫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恐吓战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接着张作霖又有点埋怨元首和总指挥部,那么多炮弹直接打进皇宫,再坚固的地方也变成了废墟,还要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又不是中国的皇宫,保护个什么,换成他的意思,直接把那个什么大正天皇炸死了事。
罗玮也是眉头紧锁,从天皇身上找突破口的办法是他提议的,现在看起来是失败了,虽说自己不必因此承担什么责任,但自己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张师长,我看不能再等了,”荆轲旗队因为白天又死了一个兄弟,心里很不痛快:“白天我在西南角那发现那的城墙受过损伤,护城河上也架设有座临时浮桥,我看我们可以从那打开缺口,给我一个战斗工兵营,再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保证帮您炸开一条通道!”
张作霖点了点头:“到了天亮再不行,只能强攻了,命令118旅、119旅向皇宫西南角移动,命令战斗工兵2营准备充足的炸药,命令炮兵将所有炮弹集中起来,教给丁伟统一使用。”
正在他一一下达命令的时候,“讨逆军”副总指挥吴佩孚走了进来,一进来没有什么客套的话,直接问道:“皇宫里还是没有消息?”
“是的,”张作霖给他端过了一张椅子:“最麻烦的是我们的炮弹不多了,我已经准备命令各部队做好强攻的准备了。”
“这样伤亡会大大增加啊,”吴佩孚在罗玮画出的地图上仔细观看着:“要命的是我们还要保证皇宫的完整性,这个仗打起来非常被动,告诉各级军官,一定要注意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低。”
张作霖恨恨地道:“要我看,管它什么皇宫,管它什么天皇,再想办法调一批炮弹来,直接轰炸,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正说着,警卫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报告,皇宫里走出来几个人,手里举这白旗,即将到达我军阵地!”
这一声“报告”,象是一场久旱后的及时雨,把所有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互相看着相视而笑,什么样的不快都烟消云散,终于还是让他们等到了。
“把他们带进来,”吴佩孚笑着说道:“好戏现在正式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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