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这个,元首,”梁启超显然对这两个字的称呼非常不适应:“昨天的公审大会开得很解气,虽然我没有能够前往,不过详细的经过还是听人说了,为此还专门写了篇《倭贼伏法记》,我要让这一盛况流传千百年后,让子孙世世代代铭记于心。”
李国勇笑道:“那好啊,卓如先生乃当今之大才,写出来的文章必能使洛阳纸贵,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读下先生的大作。”
光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想必刚才我和卓如的对话您也听到了,不知元首以为我二人孰对孰错。”
李国勇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日后对日本的国策,他掏出一根烟正准备点上,忽然想到光绪和梁启超是不吸烟的,只怕也不愿意闻到烟味,于是将根烟拿在手头不停地把玩着。
“两位都只说对了一半,”李国勇将烟轻轻地放到了一边:“对待日本这个国家,要分成两步走,前半段我赞成载湉的话,以杀制暴;现在日本国内反对我们的人不在少数,各种各样妄图把我们赶下大海的组织数不胜数,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你能够凭着孔孟之道去感化他们?不错,中国向来是以‘仁义之邦’著称,但这仁义得看对什么人,我个人认为对待日本仅靠仁义是行不通的,你越仁义,它越以为你好欺负,铁血和刺刀才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杀,对于支持我们,拥护我们的日本人还是要保护的。”
说到这李国勇停下喝了口水,观察了下两个人的表情,光绪显得大以为然,梁启超则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这段话。
李国勇忍不住还是点着了那根烟,狠狠吸了几口后说道:“但杀也要有个限度,这就是我所说的后半段,你总不能不整个日本都屠杀干净了吧,不然我们要一个寸草不生,人烟稀少的荒岛做什么?这一个治理时期可以给它个不好听的名字,叫‘软侵略’,把中国人的思想文化一点点地移植过来,我看日本这一代人让他们思想完全转变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了,但他们还有下一代,要让他们彻底中国化,要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中国是日本的祖宗,这将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诸位在日本辛苦工作的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将是中国大大的功臣,我李国勇杀头不分大小,奖赏起来也不分大小!中国的那些什么儒家道家法家,那些博学鸿儒统统给我调到日本来,宣扬忠于中国的思想,薪水一律比国内翻番!”
光绪看了眼梁启超,发现梁启超也正在注视着自己,两个人都明白,看起来曾广均的理想就要由李国勇来实现了。
“那么我有一个要求,尽快从国内移民,大量地往日本移民。”光绪接口说道:“必须要让中国人在日本的人口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比例,才更加便于我们控制好日本。”
李国勇“恩”了一声:“来之前我已经下了鼓励中国居民往日本移民的建议,和西藏移民不同的是,这次的移民将会得到政府更加丰厚的补贴,当中国移民在日本住满一段时间后,所居住的房屋和土地将会永久性地归私人所有;并且,前几批移民孩子的生病、求学费用,在18岁以前将由政府全权负责,不过这些费用将全部由日本方面承担。”
光绪皱了下眉头,现在日本刚刚结束战争,他本来想让国内注入一些资金,没有想到话还没有开口,反倒又让自己背上了那么大的一个包袱,这可需要一笔巨款。
他的表情李国勇都看在眼里,国内需要发展的地方太多,他可不愿意把钱扔进日本。
“载湉,你要知道,帝国的军队进入日本,不是想背上一个沉重的财政包袱。”李国勇笑了下:“日本还是有潜力可挖的,日本人不是总说自己吃苦耐劳吗,现在就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了;不过得掌握好尺度,不能出现饿死人的情况,我的想法是在尽可能地剥夺完日本人的财产之后,底线是让他们吃饱饭,不然连饭都吃不饱,咱们老说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情况可就会出现了,未来帝国不会把太多的军队放在这里。”
既然元首已经下了这个决心,光绪也无法再反对什么,只不过这条总的方针实施起来也确实苦难了些。
光绪忽然想到了自己当皇上才亲政的时候,那时候也不是自己一动嘴,底下的人就得忙着去实行吗?只不过现在位置掉了个个而已。
不过再怎么样,李国勇待自己这个亡国之君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但没有象以前历朝历代那样杀了自己,反而还把日本交给了自己来治理,一点也不怕他将来造反。
其实这倒是光绪想岔了,李国勇不是不怕光绪造反,而是光绪根本没有造反的资本,军队无法掌握,财政收入绝大部分会用来补贴中国移民和支持中国国内建设,军事和经济一样都没有,他又能拿什么来造反?
“对了,日本的特权阶级弄好了嘛?”李国勇问了句。
“全部弄好了,第一批总共5个人。”光绪点了下头,一边将一张纸交给了验收,一边将名字一一告诉了李国勇。
在所谓“中国之友”日本特权阶级名单上的5个人是,日本首相安优忙三,副首相兼外交部长大田平藏,陆军大臣立见尚文,情报部长宫本德秋和大正天皇。
李国勇拿起了一支笔,轻轻划去了大正天皇的名字,光绪和梁启超立刻明白了什么。
“特权阶级不光所有的财产受到保护,并且可以授予他们爵位,”李国勇把名单还给了光绪:“什么公爵伯爵,反正这些东西也花不了我们一分钱,日本人也看重这个,另外还有控制住媒体,利用舆论大肆造声势,告诉所有的日本人,只要服从中国的管理,他们得到的将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多!”.
谈话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几乎事无巨细,李国勇都一一过问了遍,一直到天色擦黑,这才准备告辞。
当走门口的时候,李国勇忽然回过了头,注视着梁启超说道:“卓如先生,过去李国勇很对不起你,我在这向你道歉了,希望我们能够抛弃一切成见,共同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
梁启超也深深地注视着他,很认真的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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