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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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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之过去把窗子关紧。

他在窗前坐了一会儿,扶着窗台,缓缓把身体撑起来。

站立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困难的是他接下来想做的

独自行走。

腿骨还没完全恢复,稍有动作就会传来细微的疼痛。

好在为了方便病人,医院走廊的一边安置了一整排扶手,谢行之一手撑在窗台,一点一点向扶手的方向挪动。

也不算太吃力。他想。

不过比起谢安珩扶着他走,这样腿上还是更疼一些,毕竟有人扶着可以借力,大半个身体的力量都依靠在对方身上,现在就不行了。

谢行之也不计较太多,能站起来活动两下,对他来说已经非常满意。

他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到半途,受伤的那条腿已经开始感到不堪重负。

但谢行之想起白天时,他走的时间长,活动开来,最后腿骨反而越来越轻松。

于是他没搭理这种酸胀感,打算先走到扶手尽头,再走回去,一来一回刚好和白天时的距离差不多远。

但他靠近尽头的楼梯道,脚下愈加疼痛起来。

谢行之不得不停下,却没想到腿上一软,整个人朝前扑过去

!!

面前便是十几级台阶,这样摔下去,少说又得在床上卧几个月。

已是深夜,他来的时候走道里就没人,现在更不可能有人扶住他,谢行之试图抓住身后的墙壁,抓了个空。

完了。

他闭上眼。

嘭一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胳膊使劲将他往后一扯,后脑跌进柔软的衣料里。

随后拉他的人也重心不稳,抱着他往下倒,但最后关头还是两人一起伸手扯住了旁边的扶手,险险靠在走道墙壁上。

谢行之错愣,睁眼便看见谢安珩满目紧张。

有没有伤到?有没有磕着哪里?谢安珩上下在他身上摸摸按按,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别说是他,谢行之自己也惊魂未定。

但好在谢安珩来得及时,他完全倒在对方身上,一点都没摔着。

没磕到。短暂的惊吓过后,谢行之缓缓在他怀抱中放松。

谢安珩还是不放心,有捏了捏他的腿:这里呢?有扭到吗?

谢行之摇头:没有,真的没事。

说完,他听到身后的人重重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谢安珩抱着他,缓了半秒:为什么这么晚跑到走廊里是想拿什么吗?怎么不叫醒我?

谢行之沉默半晌,没有要拿什么,就想自己走一走。

从回国以来,发生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培养的势力和公司留给了谢安珩,对国内形势不明,商场上也几乎丧失了话语权,还几次都险些被危及性命,如今更是连自主控制身体的能力都欠缺。

谢行之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积压久了也难免心情不畅,深感无力。

白天被他扶着走了那一段,让谢行之重新想念起自由行动的感觉,就想试一试单靠他自己的力量能不能走路。

结果差点狠狠摔了一跤。

谢行之笑了笑:看来还是得让人扶着。

谢安珩把头埋在他肩窝,过了好久,闷闷道:让我扶着不好么?

谢行之哑然:当然不是。

面前的谢安珩抬起头,乌眸幽幽地望着他,像在看个负心汉。

转念一想,谢安珩辛辛苦苦扶他走了一段路,累出满身的汗,他这样好像确实是个负心汉了。

谢行之最怕他这样,我只是算了。

他抓过对方的小臂,用力将自己撑起来,无奈哄道:你扶着好,比谁扶着都好。

谢安珩喜笑颜开。

行了,这里温度低,扶我回房间吧。谢行之在心里叹气。

但谢安珩没动,他从身后揽住谢行之,又把他拉了回来。

他轻轻将下巴搁在他肩头。

做什么?谢行之眉头轻皱,这是走廊里,有监控,还随时有人

我只是想给你依靠。

谢行之一顿,转过头。

你受伤了,累了,我就是你的依靠。谢安珩轻声道,公司是你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那双黑色的眸子明镜似的,什么都看出来了。

谢行之,你没有变,不管这一年有多少磨难,你就是你,还是那个该站在满北市顶端的人。

也是最让他仰慕爱恋的人。

谢行之放在谢安珩手臂上的五指倏地收紧。

第67章

走廊里安静了许久, 直到另一头的护士休息室传来动静。

谢行之松开用力抓着他胳膊的手,轻声说:乱讲什么

没乱讲,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不信你听。谢安珩也不像是在逗他,这番话是真的发自肺腑。

两人贴得很近,混乱的心跳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

眼看守夜的护士就要走出来撞见他们,谢行之赶紧低声道:快回病房去,这里太冷了。

好吧。听他说冷,谢安珩也收起别的心思,干脆一把将谢行之抱到了轮椅上推回房间。

重新回房里, 坐在轮椅上,这回谢行之不知为什么忽然不太想跟他挤一张病床了。

我睡陪护床。他说完也不等谢安珩反应, 自己撑在床上迅速躺下,翻身背对着对方。

身后好半天沉默, 谢安珩伸手指戳戳他的后背: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谢行之闭着眼轻轻道,快睡吧, 明天还要办出院手续。

谢安珩:

他没有再交谈的意图, 谢安珩只能道:晚安。

嗯。

话是这样说,但谢行之根本没有睡意。

除了治病的那一年,谢行之从没在谁面前展现过他脆弱的一面, 哪怕是做手术前最痛苦的时候,他几句胡话。

更何况是像刚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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