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豪车内空宽敞, 尤其是车后座, 比普通家用车都宽松不少,但后面的两个人却缩成一团,恨不得挤在一人大小的座位上。
暖气开得不够热?
司机眨眨眼,也不管自己都热得背后出了汗,默默又将温度调高了两度,风速也调大了一档。
但他再一看,眼尖地发现后排两个老板头抵着头,手牵着手,竟然在互相咬耳朵讲悄悄话。
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二人一起乐不可支,谢安珩还把脸埋进人家脖子里。
司机准备打转向灯的手一顿。
他才多看了两眼,再望过去,后视镜上映出来自谢安珩冷冰冰的目光,他本能从中觉察出警告的意味。
司机后背一僵,连忙挪开眼。
紧接着,前后座之间的隔板就升了起来,彻底隔绝了司机的视线。
谢行之被他毛茸茸得头发扎得脖子痒,刚把人从自己身上推起来。
他见状问:怎么了?大晚上也没太阳,升挡板做什么。
没什么。谢安珩跟黏人精似的,又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就是不想别人看见你。
谢行之:
他这几天表现太好,差点忘了这可是个万物皆可醋的醋罐子成精。
翌日。
谢家公司顶层总裁办公室。
谢行之单手撑着下巴,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将之前那位领队交上来的策划书彻底修改成他满意的样子。
他写完最后一笔,办公室的门咚咚两声被敲响。
请进。谢行之都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时间点找过来的人会是谁。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安珩带着笑的脸映入眼帘。
谢行之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无奈道:一大早上的,又跑哪去了?
不远。谢安珩拿的不是别的,是几枝新鲜的梅花。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去花店买的,旁边还配了鲜嫩的绿叶,包扎成一个精美的捧花。
谢安珩把下方的塑料薄膜撕掉,将花之插进桌上的空瓶:楼下的小职员桌上都放了摆件,我们桌上也不能空荡荡的。
这有什么好比的唔谢行之尾音都还没有落下,面前的人就突然凑近,拉起他的领带来了个清浅的啄吻。
从昨晚确定关系,他整个人眼里的笑意就没退下来过,不过谢行之也纵容。
但再怎样纵容也不会是在他办公的地方。
乱闹什么谢行之重新将领带摆好,这是我的办公室。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透亮的落地窗。
虽说这么高的楼层,不可能有谁闲来无聊看见他们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可谢行之还是不能说服自己。
谢安珩就是吃准了他对自己的放纵,放好花枝就来给他揉肩捶背:那我们去旁边的茶水室,把帘子拉上,谁也看不见。
谢行之抬眸,对上前者乌溜又期盼的眼神。
谢安珩干脆推着椅背就往茶水间门口走:你嘴上还疼不疼?
谢行之眉头直跳:知道你还问?
昨晚乍一开笼,谢安珩跟饿了几十年放出来的狼一样,回家后又抱着他啃了大半个晚上。
这直接导致谢行之下嘴唇被他不知轻重,咬破了一个小口。
我帮你买了润唇膏,选了你喜欢的口味。谢安珩像是吃准了他会这样反问,立刻献宝似的从口袋掏出他刚才出门的战利品。
本来还想买点消炎的药,但我涂了一下,感觉气味不太好闻,就丢了。
谢行之也没这么讲究,嘴唇破个小口哪还用涂药,上回他烧迷糊了,被他咬破的那次没过几天就愈合了。
但他还是接过唇膏:这几天先不亲了。
背后安静了几秒。
他都以为谢安珩又要装可怜向他撒娇,出乎意料,这回他倒是听话得很。
好。谢安珩单手打开茶水室的推拉门,我给你冲一杯热牛奶,你今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下次亲的时候尽量轻一点。
想起昨晚他几乎失控又狂野的吻法,谢行之垂眸边捏自己的腿边道:我是起太早了不怎么想吃,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你的腿怎么了?谢安珩忽然敏锐地察觉他的动作。
谢行之今天早上一直到现在几乎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打开电水壶的手一顿:腿是不是又疼了?
谢行之的确感觉伤的那条腿隐约有不适。
住院的几天最大的运动量也不过是在庭院里走的那两米,乍一下又是站着接吻又是散步的,远远超出了他能负荷的程度。
有点疼。谢行之自己捏了捏,没什么要紧,休息休息就好。
话音都还未落下,面前的人已经放下电水壶,转而在他身前蹲下来。
是这里?谢安珩试着轻轻捏他的腿骨,我要是碰疼你的伤口,你就告诉我。
冬天穿的多,隔着裤管,这样轻的力道几乎感觉不到。
谢行之弯腰把自己的裤子卷起来,方便看清腿上几个伤得比较厉害的地方:都恢复得快好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谢安珩却不置可否,拉过身后另一架椅子坐下,将谢行之的腿架在自己膝盖上,轻轻褪下他的鞋袜。
脱鞋子做什么?谢行之眨了一下眼。
谢安珩也不回答,用手掌住他脚心,将他整条腿拉直抬起,又缓缓往下弯曲。
嘶关节处被他的动作带动,传来绵密的酸胀感。
很疼?谢安珩迅速停下。
谢行之摇头:不疼,你不用管我。
出院时医生就叮嘱过,受伤的这条腿更应该多活动,防止关节粘黏。
这样的疼痛还在可忍耐的限度内,而且伴着疼,更多的是腿骨肌肉活动开来的舒适。
嗯谢行之忍不住蹙眉,攥紧椅子旁边的扶手。
整个办公室都非常安静,除去电水壶运作的动静,更让谢行之轻轻抽气又压抑着嗓子的轻呼变得明显。
谢行之感觉到谢安珩按在他关节处的手挪动了一下,又托在他腿肚。
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皮肤,半粗糙的掌纹让他下意识想瑟缩。
谢安珩刚刚在寒风里握过花枝,掌心却还是很热,比谢行之腿上的皮肤要烫。
按摩的动作很专业,谢安珩低着头,也很认真。但不知怎么了,被他手指途经的那一片皮肤都像是火了燎原。
倏地,脚板心一痒,被谢安珩的指甲轻飘飘划过。
谢行之浑身一震:你
后者仍旧专心致志,不像是有意的。
但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把他的腿抬起来,谢安珩就要搔刮一下他的肌肤,不是腿便是最怕痒的脚心。
谢行之脊柱都发麻,又不好说什么。
直到掌心越过膝盖窝,他往上捏住他的大腿,谢行之猛然伸手按住他:可以了。
舒服点了吗?谢安珩手还没松开。
他感觉被掌住的腿部和脚踝也慢慢热起来。
谢行之试图抽回腿,但没抽动。
他这时候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故意
可已经晚了,他抬头撞进谢安珩带着笑意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