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韫:“什么准备。”
云青岑没忍住,舔了舔嘴唇:“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能叫出来,能做到吗?”
任韫点点头:“只要不到午夜凶铃那个程度,应该不会。”
云青岑被逗笑了,他眼睛微眯,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任韫也在笑,他的目光集中在云青岑身上,无法挪开。
云青岑单膝跪在床边,然后凑近了任韫,他看着任韫的眼睛,任韫也看着他的。
那一刻,任韫觉得云青岑眼底有令人晕眩和着迷的黑色漩涡,一点点紧抓着他,让他沉溺进去,任韫一下就失去了所有力气。
但他的理智尚存,眼睁睁看着云青岑上了床,坐在自己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云青岑的手放在胸膛上的感觉。
有一些痒,一点酥麻,难以言喻。
云青岑像是居高临下的国王,低头俯视着自己的奴隶,他缓缓附身,任韫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他屏住呼吸,耳边是云青岑的发丝,很软,很轻。
当云青岑的发丝缓缓滑过他的皮肤时,像一片羽毛,轻柔的触碰他的心脏。
云青岑埋首在任韫的颈边,恶鬼缠绕着任韫的全身,尤其是颈边这一块,靠近大脑,也靠近心脏,这里黑气浓郁,让云青岑垂涎欲滴。
他慢慢靠近任韫颈边的皮肤,甚至想要就这么一口咬下去。
把恶鬼连同任韫的皮肉鲜血,一起吞吃入腹。
第48章
云青岑沉迷的俯首在任韫的颈边,他的嘴唇紧贴着任韫的皮肤,虎牙挑起了任韫的一小块皮肤,黑色的浓郁雾气慢慢被云青岑吞下,云青岑控制着力道,没有咬穿任韫的皮肤,但随着缠绕着任韫的恶鬼被云青岑吃进去,云青岑脸上的表情越发享受,他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的伤口,原本放在任韫胸口上的手慢慢移到了任韫的肩膀上。
鬼想要侵占人的身体并不容易,附身之后想要脱身更难,道行不够的,一旦附身再想离开,只能等待这具死亡腐烂。
任韫看不到云青岑的脸,但他能感觉到颈边皮肤的刺痛,但这痛并没有让他挣扎,正相反,他从这刺痛中感觉到了一点不能说出口的快感。
他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就在此时,任韫忽然听见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他倏然睁眼,映入他眼帘的是已经坐起来的云青岑的脸。
云青岑的眼睛赤红,连眼珠都变成了血的颜色,嘴角带着有些狰狞的笑容,手臂上的黑蛇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跨坐在任韫的腰部,目光紧盯着任韫刚刚被他咬过的皮肤,那里已经被云青岑的牙齿研磨得通红,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流出血来。
云青岑舔了舔嘴角,他的目光渐渐上移,看着任韫的眼睛,轻声的,像是央求一样说:“我就咬一点点。”
他的表情看上起充满邪气,又那么狂热,脸颊潮红,任韫根本移不开目光。
任韫还没有说话,云青岑已经离他更近了。
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碰上,呼吸交缠,云青岑像是撒娇一样问:“就一点点,好不好?”
任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大脑像是成了一片浆糊,只觉得热,这股热意无法驱散,反而烧断了他脑子里那根保险丝,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好。”
得到“被害人”允许的云青岑重新趴下去,他这次没有客气,一口咬上了任韫颈边的那块肉,已经不比用牙齿研磨解馋了,他克制的,快活的,咬下任韫的皮肉。
连带着恶鬼,被云青岑一起咀嚼,他仰起头,鲜血顺着云青岑的嘴角流向下巴,然后顺着他的脖子没入胸膛,血液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他的脸和眼尾都是红的,红得不自然,红得几近病态。
但这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任韫感受不到疼,他没有任何感觉,好像这具身体并不是他自己的,当他转头,就能看到云青岑的侧脸,云青岑纤细的脖子,不甚明显的喉结,和云青岑薄情的嘴唇。
耳边的尖叫一直没有疼,任韫看着云青岑的嘴唇,除了鲜血以外,他还看到了一点黑色的东西。
云青岑察觉到了任韫的目光,为了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只拿好处不做事,他眉头一挑,朝任韫张开了嘴。
黑色的雾气想要从池晏嘴里逃出来,雾气幻化出手脚,像个小人一样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它甚至还有一张只有嘴,没有其它五官的脸,不停地尖叫,像上了发条的猴子,声音一刻都没有断绝,云青岑朝任韫勾起一抹笑,然后毫不留情的一口咬碎了这个小人。
然后他眯着眼睛,餍足地咀嚼着。
他很少这么进食,用嘴进食,显得不那么好看,太急了,不美观。
可云青岑现在才发现,这样进食,味道和口感更好,也更有饱足感。
这一次云青岑很珍惜,他花了两个小时,慢慢把缠在任韫身上的恶鬼吃进去,可能是因为吃的时间太长,所以比之前更饱。
也有可能是因为任韫的皮肉。
云青岑的手指滑过任韫伤口附近的皮肤,有些遗憾,又有些后悔。
他充满歉意地对任韫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任韫根本说不出话,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里,他觉得自己身体悬浮在空中,又或者身处混沌深处,这里一片虚无,只有黑暗为伴。
鼻尖的那一点血腥味很快消散,他喘着气,身体微微抖动。
两个小时过去,任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云先生,你们好了吗?”
云青岑:“稍等,马上就好,我来给你开门。”
当房间的门从里由外的打开,任博看到了一脸微笑看他的云青岑,不知道为什么,任博觉得云青岑气质发生了变化,似乎变得有点……躁动?或是别的什么,他形容不了,但这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他问云青岑:“任韫怎么样了?好了吗?以后都好了?”
云青岑站在门边,倚靠在墙上,他现在很舒服,也很享受,眯着眼睛不想说废话,他仰着头,闭着眼睛说:“你自己去看看吧。”
任博看到云青岑这样的姿态愣了愣,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干一行的人,除了骗子,应该都是有点怪癖的,天天跟妖魔鬼怪打交道,就是再正常的人都会变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