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岑缩了缩脖子,像是被任博的话吓住了, 他小声说:“任、任哥,现在是法治社会。”
任博笑道:“那要看会不会留下证据,能不能被抓住。”
任博:“你有我的号码, 你要是有想法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随时恭候。”任博把手机拿出来,朝云青岑摇了摇。
云青岑没有说话,他觉得很有趣,果然认识新的人,就能收获到新的乐趣。
他忽然发现,自己以前觉得世界无趣,是因为他的世界只有那么大,他认识的人只有那么多。
任博看着任韫泡茶的背影,他没有转头,而是轻声说:“任韫跟我不一样,他不知道这些事,云先生跟他说话的时候,最好避开这些话题,我懒得跟他解释。”
云青岑嘴角微勾。
任韫真的不知道吗?
任韫端着茶过来,他把红茶放到云青岑面前,还有些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少喝点红茶可以助眠。”
云青岑朝他微笑:“谢谢。”
任韫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伤疤有些痒,又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他微微低头,也朝云青岑笑了笑。
任博在旁边说:“任韫性格比较内向,也没有邀请朋友来过家里,云先生,既然他难得开口,不如在这里留宿一晚,阿姨虽然不在,但客房是干净的。”
云青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他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任韫连忙说:“我带你去客房吧。”
云青岑站起来,任韫走在云青岑前面,任博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再次拿起了手机。
任韫停在客房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云青岑问:“云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云青岑停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声音很温柔:“你问。”
明明很温柔的声音,听在任韫的耳朵里,却像是海妖在唱歌。
“刚刚你在我房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什么,又担心是我自己的幻觉。”任韫的声音很平缓,“云先生驱邪的方法,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
任韫:“我的这道疤,好像也是云先生留下的吧?”
云青岑歪着头:“有什么问题吗?”
任韫忽然转身,他没有再继续说,反而是朝云青岑微笑:“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我的幻觉。”
他缓缓低头,在云青岑的耳边轻声问:“云先生,我差点以为你要吃了我。”
云青岑朝他眨眼:“很遗憾?”
任韫笑着摇头:“有点。”
云青岑挑了挑眉:“那要再试一次吗?”
云青岑的嘴唇微张,任韫偏头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红色的舌尖,他听见云青岑说:“这一次,我会比刚刚更用力。”
任韫看着云青岑的嘴唇:“云先生,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青岑却伸手,打开了客房的门,他微微附身,反客为主地问道:“你要不要进来?”
任韫摇头:“云先生,我想了解你。”
任韫冲他笑:“你很有趣。”
云青岑也在笑:“你也很有趣。”
“明早你想吃什么,我会让阿姨准备。”任韫,“中式早餐还是西式?”
云青岑:“我早上喜欢喝粥,海鲜粥或者鸡肉粥都可以,随便配几样小菜,我不挑。”
任韫:“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就在任韫要走的时候,云青岑忽然问:“你去医院看过吗?”
任韫知道云青岑在问什么,他转头,脸上的笑容像一层面具:“放心,我不是精神病。”
云青岑:“如果你是,那会更有趣。”
任韫愣了愣,他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不要告诉任博。”
这对兄弟,哥哥对弟弟的爱护像是空中楼阁,明明弟弟刚过完诡异的一关,哥哥却可以把昏迷的弟弟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不让云青岑告诉弟弟自己曾经是干什么的,但看样子也没有刻意隐瞒。
弟弟看似内敛害羞,但却是个精神病患者,却也不愿意让最亲的亲人知道。
即便面对自己的亲人,他们都戴着一张厚厚的面具,并且习以为常。
真有意思。
云青岑走进客房,关上了房门。
“妾觉得哥哥好看。”女鬼趴在云青岑的旁边,她如果是人的话,此时应该在流口水,她声音有些含糊,“妾要哥哥。”
云青岑翻身,撑着自己的脸颊说:“人鬼有别,他看都看不见你。”
女鬼天真地说:“妾把他杀了,便能做一对鬼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