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岑偏头问任韫:“你以前打过人?”
任韫不知道云青岑有什么样的听力,只以为是云青岑来之前打听的,他也没有否定,反而微笑着说:“几年前的事了,只是为了点小事,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云青岑笑容幅度很大:“你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感觉吗?”
任韫低下头,压低嗓音,在云青岑耳边轻声说:“很舒服。”
云青岑兴奋地攀住任韫的肩膀,也凑到任韫耳边说:“什么时候让我看看?”
任韫轻声说:“等有机会吧,想吃东西吗?那边有甜点。”
聚会提供的酒是任家的藏酒,红葡萄酒居多,拿出来供人品尝的虽然都是名酒,但是并不算珍贵。
云青岑对红酒没什么偏好,他倒不是品尝不了红酒的好坏,而是他喝白酒都不容易醉,但是度数比白酒更低的红酒,反而容易让他醉。
他讨厌失控,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
他喝醉了,就是世纪灾难。
连赵鹤轩这个对他想来予取予求的人,都会阻止他喝红酒。
吃西餐,云青岑都会让服务生把红酒换成香槟。
明明都是葡萄酿的,但红的就是让云青岑招架不了。
但如果浅尝即止,倒也没关系。
“试一试?”任韫给云青岑倒了一杯红酒,“这酒是一家小酒庄酿的,当年只酿造了一千四百瓶,后来炒出了天价。”
任韫笑道:“酒大多是炒出来的,之前不是有个骗子吗?自己用低价酒兑出了名酒的味道,然后自己印刷标签造假,如果不是因为标签,不是因为正好有人还保存了同标签的酒,他还能继续骗下去,可见多数的红酒爱好者,爱好的只是那个标签。”
云青岑尝了一口,皱眉说:“烘焙味太重了,我不喜欢。”
任韫:“那试试这瓶?”
云青岑又试了一口:“有点酸,不好喝。”
任韫忍不住笑:“酸味是独特的风味,都说他们这个品牌的红酒,酸味正好,才会让酒更有层次。”
云青岑问:“你最喜欢哪种?”
任韫:“我不喜欢喝酒。”
任韫把酒杯放下:“你喜欢红酒的话可以多尝尝,喜欢的我送给你。”
云青岑:“不用了,我也算不上喜欢。”
他能听见有人对着一瓶刚刚被他批过不如何的红酒大吹彩虹屁,对方连杯子都没晃,连是否浑浊都没看,香味也没闻,颜色也没品鉴,就已经把酒吹得天上才有,地上全无了。
任韫也听见了,他的表情很平静:“这种人总是很多。”
他们这个晚宴请的虽然很多都是各大公司集团的高层或总裁,但是真正了解这些,会品尝这些东西的是少数。
不是从小接触,不是有人带,他们只能站在门口,窥探这个只对他们打开门缝的世界。
云青岑竟然还在这里看到了熟人——李展鹏。
还有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女人,他没有带张茹来,对李展鹏这种男人来说,女人有时候就跟他的手表一样,只是彰显他品味,给他增光添彩的装饰品。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葡萄紫颜色的礼服,露出纤细的手臂和光洁白皙的后背,她画着精致的妆,一头海藻般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带着璀璨的钻石耳环和项链,手上带着宝石手链,手里拿着限定版的手包,挽着李展鹏的手臂。
而且她看起来并不“低级”,并不像是被包养的二奶,更像是李展鹏真正的太太,给人一种落落大方的感觉。
她看起来大约在二十七八左右,李展鹏去交际的时候,她也能跟李展鹏的“朋友们”说上几句,看起来真的跟一对夫妻跟他们共同的朋友说话一样。
“你说张茹会过来?”云青岑问任韫,“那就好看了。”
任韫顺着云青岑的目光也看到了李展鹏和他的情人,他靠在云青岑的耳边说:“李先生的公司这几年发展的不错。”
云青岑:“是吗?”
任韫:“李先生做的是期货生意,能规避不少风险,期货只要做起来了,信誉不错,之后就算亏也不会亏太大。”
“李先生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看就算他太太不提离婚,过不了两年他也会提。”
他至少需要两年时间策划和转移财产,做期货,要动的手脚更多。
“李先生在美国银行存了一批黄金。”任韫,“如果李太太现在提离婚,可以得到一笔不少的财产,足够她以后过得很滋润。”
任韫:“如果他兑换美元之后转到瑞士银行,就跟李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任韫还很贴心的解释道:“兑换需要点时间。”
云青岑笑道:“他其实不用那么费劲,还是胆子太小,如果他胆子大点,两个月就能转移的差不多,李太太是不会去查的。”
之前云青岑都会直接称呼张茹的名字,现在却用李太太这三个字来代指。
“我过去跟李先生说两句。”云青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走向李展鹏。
任韫跟在云青岑身后,也走了过去。
“下次有机会吧。”李展鹏正笑着跟人聊天,“是,知道你忙着上市,等你成功在港股上市,我到时候一定请你喝酒。”
跟他聊天的人也很高兴:“现在这个形势啊,我看以后都是去港股上市了,美股现在基本上不了了,去日本上也是一条路。”
李展鹏正要说话,就看到了正走向他的云青岑,以及跟在云青岑身后的任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