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去买了匹布,你自己给你和狗子做身衣裳。”二两说,“少爷吩咐我的。”
四娘慌乱了,手足无措的说:“这、这怎么使得。”
少爷给她和狗子一个住的地方,能遮风挡雨,还有床和被子,少爷让她和狗子有饭吃,不饿肚子,她老家的屋子还是茅草搭的,下雨的时候屋里屋外都是水,这样的好日子,少爷竟还要给他们新衣服穿。
乡里的农户,只有男人有新衣裳,男人穿旧了,女人改改继续穿,等女人穿破了,就改小了给孩子穿。
四娘从小到大,没穿过一次新衣裳,就是做姑娘的时候,也是穿她娘改小的衣裳。
“哪里就要新衣裳了。”四娘一开口,眼泪就开始淌了,她常年食不饱腹,家里的粮食要紧着男人和孩子,她就靠喝水充饥,逃难来的路上靠嚼树皮草根过活。
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又黑又瘦,手臂像枯树干,她哭的样子没有一点梨花带雨的意思,只会让人觉得心酸。
狗子也说:“二两哥,我跟娘不要新衣服。”
二两惊讶了:“你们不冷啊?”
和他们不同,二两是家生子,他爹娘就是林家的家仆,他们没有私产,住的是林家的,穿的是林家的,一辈子从生到死都在林家,在这些家仆和家生子的眼里,他们就是林家人。
所以主子给他们什么,他们也不会觉得受之有愧,或是当不起。
二两就更不能明白这母子俩是怎么样的了。
狗子把衣领揪开给二两看,二两看到了里面的枯草,狗子有些骄傲地说:“我自己揉的,可暖了。”
二两伸手去摸了一把,枯草被狗子揉的软绵绵的,倒是不觉得刺挠,因为贴着身,所以还挺暖和。
“我还没试过呢!”二两来了兴趣,“你等等,待会儿你也给我塞塞。”
他把这当玩乐了。
二两跟着林渊睡,房子不大,林渊总不能叫二两打地铺。
二两人小,在床上站不了多大的地方,两个人睡还暖和。
“该去给少爷买个汤婆子。”二两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周到,颇有些自责,“我竟把这个忘了,要是让我爹知道,又该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