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个日子,一起出来喝酒。”刀哥脸上带着笑。
这个年岁结异姓兄弟,就得真把对方当亲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才行。
“大哥。”林渊冲刀哥说,“杨二哥如今还在我的地里头呢。”
刀哥摸摸鼻子:“那就待他回来再说。”
杨子安是个实在人,他带着兄弟去了林渊买的地,姜桂确实没说谎,这些地没有耕种过,全都是肥地,地从来都是越耕越薄,农户哪里有那么多农家肥,肥料跟不上,地就更薄,得歇种。
种一年荒半年,让土地自己休养生息。
他们找了块地势最平坦的地,搭了草棚子,用泥和着枯草抹了墙,一两天就能干,半夜睡在枯草上,四十个汉子挤在一起睡,倒也不觉得冷。
粮食是林渊准备的,他们去的时候就拖着一板车的粮食。
里面有粗粮也有细粮,平日吃的都是粗粮,细粮则是杨子安定的,没三日吃一回,吃完还饿只能吃粗粮。
“比以前好啦。”汉子捧着一碗粥,粥很稀,但是有白米,他很珍惜地喝了一口,满足的叹息一声,“以前哪里有白粥,都是吃糠呢。”
他旁边的人坐在田坎上,手里拿着一个杂面馒头,吃得正香:“你快点喝,我那碗都喝光了。”
汉子不理他,拍拍旁边的土地:“明天就能收粮了,东家真说只要五成租子?”
杨子安从草棚子里走出来,朝着自己的手掌心哈了一口气:“东家说的,料想他也不敢骗我们。”
汉子点头:“对,我们这许多兄弟呢,他就是要骗也得掂量掂量。”
也有年轻人一边喝粥一边啃馒头,充满希望地说:“我倒不奢望自己有粮,就盼着天天都能吃饱,累点也没啥,以前在老家,东家要八成租子,我得饿着肚子下地。”
“我娘把粮食省着给我和弟弟们吃,娘就饿死了。”
“娘死了以后,爹在山上摔断了腿,没钱买药,也死了。”
汉子叹了口气:“谁不是呢。”
都有一段伤心过往,说出来比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