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鱼铺简单洗了个澡,却依旧是洗不掉谢姝留在我身上的气味,这信息素的味道如影随形,我仿佛永远都甩不掉它。
我用力地搓着身上跟谢姝接触的每一寸皮肤,却依旧是徒劳。
第二天宋叔来到鱼摊,一经过我的身旁,便皱着眉头问道:“你昨天带人来鱼摊过夜了?”说着他便走进了鱼摊里面的小平房,仔细地嗅着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味道。
“没有啊,我昨天一个人在鱼摊。”我回复道,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宋叔是闻见了我身上谢姝的信息素。
“那你昨晚去哪了?”宋叔问。
“回了趟家。”我开始装傻充楞,“怎么了宋叔?”
“真的?”宋叔狐疑地看着我,“你身上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
“真的,我昨天回家取了些衣服,就干脆睡在家里了。”我说道,“可能是我妈的吧,她这两天身体不太行,我照顾她的时候可能沾上了点。”
宋叔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拍拍我的肩膀叮嘱道:“你这个年纪,不要在外面乱来。”
“不会的,宋叔,你放心好了。”我向宋叔保证,心里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一块区域粘连着环城路高速,几乎是挨到了郊区边缘,只有附近有两所大学和近几年新开的楼盘。
听说市区会在这一边开发新的商业圈,但过了好多年这地方依旧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说好听点是大学城,其实跟城乡结合处没什么区别。
因此这附近的治安也乱了些,甚至往这市场后面走两个街头便会到一个有名的红灯区。
八九百米的样子,有的时候我从家里过来也会经过那儿。
那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有omega,alpha,甚至连beta都有。
各种混杂的信息素夹着一些兴奋剂和迷药的气息,哪怕离那条街五十米远,也能闻见。
每当我路过时总会克制不住地往里面瞥,与一些人对上眼神,他们有的会对我抛媚眼,做一些擦边的性暗示,有的则是瞥我一眼便不再看我,或许是觉得我年龄尚小。
我知道宋叔是怕我乱来,挣到钱了不回家,借口跟家里闹矛盾住在鱼摊,其实每晚都溜去红灯区。
我接了一大盆清水,围好了黑色的围裙便在一旁帮着宋叔杀鱼打下手。
宋叔一下接一下地将鱼腹上的鳞片刮掉,我便在另一块案板上钉住了鳝鱼的头。
我熟练地划破鳝鱼的背,将里面的内脏与背骨刮得干干净净。我随手砍掉鳝鱼的头,连同内脏与背骨一同扔进垃圾桶。
每处理好几只鳝鱼,我便会将自己全是血水的手放进清水里搅两下,稍微干净了些后我便重复杀鱼的工序。
宋叔又去送鱼,我一个人守着鱼摊,将第一批鳝鱼处理完毕后便等着人来买。
深秋的鳝鱼肉质正是肥美的时候,并且吃鳝鱼对人的身体健康也具有很好的滋补作用。
不多时鱼摊前便来了许多客人,宋叔不在,我一个人忙得晕头转向。
人稍微少了些后,我便坐下点燃一根烟,准备休息一会喘口气。
烟没抽几口,余光瞥见又有一个女人来到鱼摊前。
我立刻起身准备做生意,却与鱼摊前的江一娴对视。
“来买鱼?”我问候道。
“不是,我来看看你怎么样,好点了没?”江一娴说道。
“还行,这不都才过了一天,能有什么成效。”我一手夹着烟一手将鳝鱼扒拉了两下,“正是吃鳝鱼的季节,不买些回去尝尝?新鲜的。”
江一娴这才看向我放在案板上的鳝鱼,这时有些不识好歹的苍蝇围着鳝鱼飞来飞去,嗡嗡的声音响着,结合案板上有些干涸了的血水,看起来不太干净。
“我给你现杀。”我在鱼摊这些年,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只顺着江一娴的眼神看一眼,我便了然于心她心中的想法。
看见苍蝇,怕鱼不新鲜。
没等江一娴答应,我便将手中的半根烟叼进嘴里。
右手迅速地从水桶里捞出鲜活的鳝鱼,下一秒便将这鳝鱼的头插在铁钉上。
“你稍微远一些,我怕血溅到你。”我嘴里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
我开始处理鳝鱼,浅蓝色的烟雾有时会飘进我的眼里,刺激得我睁不开眼。
正是这时我感觉到有一双微凉的手碰到了我的下巴,下一秒嘴里的烟便被拿走。
“你小心一点,别割到手了。”江一娴的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我的烟,“我帮你拿着。”
女人的手与我的唇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像是有电流经过一般。
江一娴温柔的语气还响在耳边,我的大脑还仍旧有些宕机。
回过神后我利落地处理好几条鳝鱼,随意地冲了冲自己手上和案板上的血水,便将鳝鱼装进袋子里递给了江一娴:“回去做鳝鱼煲,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