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所有仪式,Thronos都是主祭,直到弥撒礼成。
Ling第一次觉得这些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受,反正经书她不会背可以只跟着哼几句,混在人群里也没有谁能发现,这里有贝拉还有叔叔,她不那么害怕了。
礼毕之后,院长招呼所有人回去,点到Ling的时候,眼珠子转了转:“你不用走了,你就留在这个修道院吧。”
Ling的惊喜大过讶异,差点没藏住开心的表情,憋了憋严肃的样子:“是,院长。”
她悄悄观察着新的修道院,发现叔叔和贝拉在这里好像还是比较特殊的人,大家面对他们都显得很恭敬。
贝拉姐姐矜持地站着,对Ling说:“你,过来。”
口气有点陌生,但贝拉姐姐对她眨了眨眼,Ling意识到他们现在要装不熟,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没有我的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Ling第一次听见贝拉姐姐这样的口气,有点想笑,咽了又咽憋住了:“是。”
晚上Ling被贝拉带走,带去她休息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她们俩,Ling问:“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贝拉扯掉头巾扔到一边,甩了甩头发,脸也变回之前的样子:“可以了,这里不会有人听见。”
贝拉朝她拍拍手张开双臂,Ling一下子就有点委屈,跑过去抱着她,黏糊糊地叫她姐姐。
贝拉把她抱起来,摸着她的头发:“别怕,这几天你就待在我身边,没事的,很快就能出去了。”
“姐姐,你会魔法吗?不然你的眼睛和你的脸……”Ling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
贝拉笑着说:“会一点,兰开斯特叔叔也会一点,不过这是一个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噢。”
Ling连忙捂着嘴,乖乖点头。
贝拉和她解释:“我们等了你两天,发现你一直没有来,去了你平常去的地方也找不到,所以去你家找你。到了之后没有看见你的父母,听别人说你被送到了修道院,你父母遇见了一点麻烦。他知道后已经去想办法了,不要怕,你很快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他们不会有事。”
Ling抱着她,贴在她的脸颊边蹭了蹭,想起了那天妈妈哭泣的样子,有点难过:“……好。”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跟着贝拉,倒是不怎么能见到兰开斯特叔叔。贝拉和她说过这是因为他有事要忙,所以不能常常出现。Ling猜想可能是在忙着帮她,心里的感动又多了一点。
她跟着贝拉在修道院,发现修女们聚在一起时,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而修士们就更奇怪一点,他们在开玩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让Ling格外不舒服。
等到晚上,这点就更夸张了,Ling曾目睹有修士和修女在狭窄的忏悔间嬉笑,发出一些她难以理解的声音。
好在她被贝拉及时带走,尴尬没有维持那么久。
贝拉和她说,当看见奇怪的人和她说什么,不要搭理。要是他们在她面前暴露给她看什么不该看的器官,也不要搭理。
“他们……”Ling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这种古怪。
“他们有病,”贝拉微笑着温柔答道,“所以和这种有病的人不要多接触,会影响到你。”
需要精心保护的,她和Thronos一致怜爱的这份纯良。
作为比她懂得的要多很多的大人,贝拉姐姐的话她一定会听,Ling答应她:“好。”
她在修道院的第四天,有人说要来接她,修道院外停着一架马车,看上很华丽。车上下来的人不是叔叔,是另一个陌生人。
他和院长交谈着一些什么,没过多久就来领着Ling,对她说:“阁下让我来接你,跟我走吧。”
她常听见城堡里有人这么叫叔叔,所以立刻反应过来这个阁下是谁,贝拉朝她点点头,Ling没有犹豫和他上了马车。
刚好这边叁天的修道院生活结束,第四天她在城堡里见到了爸爸妈妈,哭着跑过去抱着妈妈。
爸爸妈妈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把她抱在怀里,叫着宝贝宝贝。
Ling看见爸爸妈妈和叔叔道谢,叫他公爵阁下,态度也很恭敬,她有点奇怪,难道叔叔是什么很特殊的人吗?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
Ling还和往常一样,在爸妈那里哭完了跑去他身边扯他的衣服,Thronos习惯性把她抱起来听她要说什么。Ling贴在她耳边:“谢谢你,叔叔。”
爸爸妈妈看见Ling好像和公爵很熟悉,很是纳闷。又觉得小孩子这么随意会不会冒犯了这种声名显赫、极其注重礼仪的贵族,出声劝她要讲礼貌。
Thronos朝他们笑笑,摇头说:“没事。”
回去的路上,爸爸妈妈问她和公爵是怎么认识的,还是单纯看见人家长得好看就跑过去了。
Ling坐在马车上晃着小腿:“是朋友呀,我天天出去,就是为了找叔叔和姐姐玩。”
“啊?”
Ling的父母因为过于忙碌,只知道孩子有了好朋友,并不过多干涉她交朋友,只要她开心就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朋友。
Ling自顾自地说着:“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在修道院里多亏了姐姐,不然那里真的好可怕。”
他们回去问了Ling她在修道院中的处境,心疼地抱着孩子。Ling笑嘻嘻地说就第一天难熬一点,后面姐姐他们就来了,她就没什么害怕的了。
“放心,爸爸妈妈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去修道院了,绝不。”
Ling看着爸爸妈妈相当认真的表情,乖乖点头。
从此,他们一家再次与教会割席,直到黑死病的气息卷向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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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时社会对待儿童的态度是非常非常冷漠的,冷漠到觉得儿童夭折是必然现象,死就死,无所谓。
并且也没有这样的现代儿童观念,人们毫无顾忌地将儿童与成人性玩笑结合到一起,不在乎儿童保护,对儿童的言语也相当粗鄙、甚至下流。成人会对孩子的性器官开着现代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玩笑(并且是实质性的,不仅仅是口头的),这种现象甚至普遍存在于父母子女之间,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是如此。
早婚也不是我们封建社会的特产,社会生产力不够,致使人类需要尽快繁衍,所以在那时女孩十叁岁就嫁人也是普遍现象。
修道院在那时是有阶级之分的,社会地位不高的女孩进入修道院之后,只是贵族修女的女仆。
而Ling之所以没有这样的问题,是因为他的父母“不入流”,既不信仰宗教,也很爱孩子。家是孩子的保护罩,但外面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