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道,大?同?镇剿匪的局势已迫在眉睫,孰轻孰重父亲心?中自会有估量。
卫湛握住她的手腕,“有些事当面说开是最好的,但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以书信告知。咱们不该让爹娘成为最后知晓的人。”
宁雪滢捏捏指腹,迫使自己冷静,几经纠结后她点点头,下定了决心?,“明日一早,劳烦郎君派人将我的两?封亲笔信分别送至大?同?镇和?金陵城。”
“好。”
急着回去写?信,宁雪滢站起身,“郎君准备去应酬吧,妾身这就去修书两?封。”
提裙从卫湛面前跑开时,她扭头露出温良笑?意,“我信水到渠成,一切都会好的。我也会治好郎君的心?疾。”
治好......
卫湛目视女?子离开,咀嚼着这两?个字。
治好的意思是,灭掉卫九?
心?口猛地?剧烈跳动,他单手撑在书案上缓释。
与此同?时,伯府迎来贵客。
峨冠博带的庄老御史?带着幺女?前来伯府做客,说是来探望伤寒久不愈的准女?婿卫昊。
庄、卫两?家是世交,庄御使大?了卫伯爷十载,已是鬓角斑白。
庄御史?老来得女?,对幺女?庄舒雯极为宠爱,庄舒雯自小不受家规束缚,甫一进府,直接朝邓氏跑去。
“给邓夫人请安。”
十六岁的女?郎,生得清秀耐看。
与宁雪滢的婉约不同?,庄舒雯张扬开朗,深得邓氏喜爱。
一刚一柔,是最完美的契合,邓氏左手握着长?媳,右手握着准次媳,一同?走进堂屋,命侍女?端来新出炉的点心?,“你们同?岁,以后要多走动才是。”
听闻卫昊的婚事定在次年三月末,宁雪滢淡笑?,无法?真心?给予祝福。
卫昊纨绔毒舌,脾气不好,至今未在他身上发现哪些闪光点。
但作为日后的妯娌,宁雪滢可不会在明面上说二?叔叔一句不是。
妯娌和?夫君,孰亲孰远,她还是分得清的。
自打?御史?父女?进门,卫昊一改散漫,一直陪在准岳父身边,甚是殷勤。
庄御史?先关切起卫昊的身体,随后在与卫伯爷打?听完娶错长?媳的事后,喟叹道:“老夫年轻时,曾与杜将军、宁总兵分别有过一面之缘,都是豪爽性情的人,想必他们的爱女?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
提起儿媳,卫伯爷颇为欣慰,“不瞒老哥哥,我们伯府是捡了个宝,但对杜家闺女?,还是有所亏欠。可季朗坤那个老家伙是不会允许我们与杜家闺女?碰面说说私话的。”
庄御史?接过卫伯爷递来的茶,“季尚书好面子也不是一两?日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抱错儿子都不会对外声张。”
卫伯爷重重拍了拍老大?哥的肩,“咱们哥儿俩想到一块去了。”
卫湛前来时,一进门,就受了卫昊板板正?正?的一礼。
惯会装腔作势。
卫湛略过弟弟,朝老御史?施了晚辈礼。
庄御史?瞧见卫湛,老眼泛亮,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卫昊登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听着长?辈和?大?哥之间?的交谈,更是觉得一句话也插不上,索性寻个借口离开,去寻庄舒雯了。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感情自不必说。
邓氏让心?腹嬷嬷守在门口,不准侍从们探头探脑,随即拉着宁雪滢去往里间?,给一对男女?让出相处的空间?。
走进里间?,宁雪滢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婆母的主卧,剔红工艺的一应家私,配以撮花布艺,大?气奢华,富丽堂皇。
拉过儿媳坐在明瓦窗前,邓氏语重心?长?地?希望她和?次子能够融洽相处。
宁雪滢低眉淡笑?:“儿媳牢记母亲叮咛,不会主动与二?叔产生矛盾。”
“主动”二?字用得微妙。
邓氏没再说什么?,又与她说起另一件事,“你们夫妻成婚至今,真正?行房只有两?次,为娘不是催你,只是担心?你们是否还有错娶错嫁的心?结?”
新婚燕尔,只行房两?次,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宁雪滢脸上发烫,解释道:“每次行房,儿媳下面都会......都会泛肿,经不住......郎君的......”
最后几个字,她羞于出口,彻底耷拉下脑袋。
刚成婚的女?子,羞赧在所难免,邓氏搂住她笑?着拍了拍,也未想到自己的长?子如此......能行事。
“为娘明白了,世子年轻精力充沛,在那事儿上未免把持不住,又威猛强壮,让你受苦了。”
威猛强壮?
宁雪滢靠在婆母肩上,觉得这话一语双关。
没想到自己奔四的年纪,还能逗羞儿媳,邓氏忽然觉得畅快,抱着宁雪滢没有松开,有种得了半个女?儿的欣喜感。
卫湛要赴一场夜宴,与宁雪滢叮嘱夜里不必留灯,便乘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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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散值回府的路上,季懿行与父亲说起剿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