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轩继续喂他,“沈聿见色起意,夺臣妻、害忠良,毁人姻缘,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你是我的儿?子,该拿起刀,一下下捅穿他的肚腩。”
脸颊火辣辣的疼,季懿行舔去嘴角的血迹,呸了尹轩一脸,“除非我疯了才会信你。”
“闵氏亲口告诉我的,岂会有假?你若不?信,待回京,可去找一个叫俞翠春的尚宫对质,那?是闵氏当年的稳婆。但俞翠春只是从中调换了孩子,并不?知你是闵氏入宫前怀上的。”
季懿行顿住,隐约记得父亲提起过,前不?久失踪了一个做过尚宫的女子,好?像就姓俞。
“那?稳婆失踪,说不?定就是被你劫持了吧。”
“俞翠春失踪了?”尹轩意味不?明地喃喃,“实有蹊跷。”
季懿行懒得与他周旋,直截了当道:“再说一遍,我是季朗坤的嫡子,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不?是你这个匪徒的子嗣!”
“嘴硬罢了,像你娘。”尹轩抹了把脸,继续喂饭,“好?好?吃饭保存体力,我不?会杀你,还会让你立头功。”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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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八,又将逢九,一想?到即将面对卫九,宁雪滢就头昏脑涨,想?要出府避上一日,可又躲不?过公婆的询问,总不?能说在府中闷得慌想?出去透气吧。
思来想?去,她打算以出城寻人为由,在府外小住两日。
听过她的意思,卫湛没有异议,潜意识里,妻子与卫九越生分越好?。
重设的机关术已困不?住卫九,想?要阻止卫九找到妻子,要先阻止自己?知晓妻子的落脚点。
是以,只能由宁雪滢自己?选择下榻在哪间客栈,而不?经由卫湛知晓。
皇城内大小客栈不?计其数,卫九是不?会一味浪费精力去做无用功的。
临上朝前,卫湛揉揉宁雪滢的脑袋,“带上足够多?的家仆,别让自己?涉险。”
“嗯。”宁雪滢握住他覆在自己?发顶的手,趁着周遭没人看过来,踮起脚小声道,“除夕见,我的夫君。”
闻言,男子薄唇荡开一抹弧度,点了点头,步下石阶朝府门走去。
宁雪滢望着男子的背影消失在后?院,转身回到玉照苑,吩咐秋荷和青橘简单收拾细软。
两个小丫头不?明所以,还以为小夫妻闹了别扭。
“别胡思乱想?,依我之言行事即可。”
与邓氏打过招呼,宁雪滢以寻人为由,顺利乘车离府,一行带了侍从五人。
来到城北一家客栈,宁雪滢带人走了进去。
掌柜:“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青橘拿出银子,“掌柜的,要你们店里最好?的一间天字号房。”
宁雪滢改口:“要两间天字号房。”
少顷,小二领着三名女客走进一间天字号房,又领着三个男客住进另一间。
秋荷放下细软,迎风推开窗子探身向外。
客栈坐落在热闹的街市上,对面便是皇城最红火的瓦肆,隐约有戏腔传出。
以为小姐被姑爷气到才会以寻人为由“搬”出府,秋荷提议道:“咱们稍晚去听戏解闷吧。”
青橘打赏小二后?,走到宁雪滢身边,“大奶奶,咱们消了气就回府好?不?好??”
宁雪滢没理她,走到窗边向外望。
繁华热闹的街市,没有烟火巷的幽静,吆喝声不?断,充斥着热闹欢腾的年味儿?。
日后?每次逢九,都可出来小住两日,清净又悠闲。
比起愁眉苦脸的青橘,宁雪滢娇面泛笑,吩咐随行的侍从去对面的瓦肆定位置。
侍从去而复返,说座位已满,赶上年关需提早半月预定才可。
又问了几?家,皆已客满,看客们三五成?群结伴赴约,脸上洋溢着笑颜。
优伶们得的赏钱都比平日多?了几?番。
主?仆六人走在拥挤的街道上,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听戏。
宁雪滢环视一圈,“算了,寻个饭庄先用膳吧。”
记得秋荷爱吃炖鱼,几?人寻了一家生意红火的炖鱼馆。
在附近一条巷子里,属于犄角旮旯的美食。
一名侍从竖起大拇指,“别看这家门脸小,铁锅炖鱼可是一绝,远近闻名。”
秋荷揉揉咕噜噜的肚子,迫不?及待地舔了舔嘴。
倏然,巷子的另一端蹿出一道黑影,向主?仆的方向奔来。
随之,又一道黑影闪现,风驰电掣。
两名侍从挡在宁雪滢的面前,严阵以待,判断着对方的动机,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大可不?必插手。
看样子,像是抓捕与被抓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