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渚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得作罢,又见殿外的日头方向变动,射进殿里的阳光都快晒到了自家妹妹的半边身子。
于是随手拿起春塌小茶几边上放着的宫扇为帝渺挡住了头顶的直射阳光,不答反柔声劝道:“太阳大了,你莫要在我身上睡了,去内殿的床上睡吧。”
今日阳光明媚,金光刺眼,烈烈日头晒在人的身上竟觉灼人,自家妹妹一身皮肉娇弱如豆腐,要是晒伤了怎的是好!
她却是忘了当初训练将士,常常炎炎夏日下顶着烈阳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流了满身汗却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如今遇上自家妹妹后,竟连这点小光都担心会晒伤了她。
“我不去。阿姐不陪我一道睡,我也不进去睡,一个人睡着那么大的床我寂寞。”
帝渺绯红的脸蛋明艳如花,嘟了嘴愤愤道:“我就想挨着阿姐,就想靠在阿姐身上睡觉,你再赶我你就走,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好好,你愿意挨着就挨着,想怎么靠着我睡就怎么靠着睡,阿姐不赶你,你莫要生阿姐的气了。”
不料一句话就能惹得人对她发脾气,帝渚真真是哭笑不得,忙低声下气的哄她。
旁边来往做事的宫女们瞧着这一幕日常的吵闹拌嘴,皆是偷偷的抿嘴一笑。
娇滴滴的小帝姬又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逼得节节败退,满口认错,便是忍不住的面露羡慕,暗暗感叹帝姬的好福气。
好不容易才哄得帝渺噘着嘴勉强吐出一句我原谅你了,帝渚都哄得没了脾气。
见妹妹不愿从自己身上起来,她抱了怀里的人往塌内移了些躲开阳光直视,再拿起扇子轻轻的给小祖宗扇着凉风。
算起来她回皇城都三月有余了,近至立夏,白日渐长,慢慢热了起来。
遇上天气不错的日子坐在屋外晒太阳不足一个时辰就会汗如雨下,面红心燥的往屋里躲。
天气渐渐升温灼热,许多夏日的杂事也紧随而来。
府中的消暑预备,将士的新衣采办,练武时辰的调整与增减,以及城中巡逻禁兵的安排替换,各种入城定下的繁琐公事都在提上来开始准备,帝渚也就忙的越来越厉害。
平常下朝之后还能在帝渺这里待个两三个时辰,吃完午膳陪妹妹说会话玩闹一会儿才走,到了现在吃了午膳就要即刻动身离宫,多待一会儿都是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此,帝渺发了好几次的脾气,她本来是个乖巧懂事的体贴性子,但随着帝渚毫无底线的宠爱纵容,性子是越发的骄横任性,耍赖顽劣。
一句话不对她就要和帝渚又打又哭,直到帝渚连连退步,满口答应了诸多条件才算作罢。
不过帝渺对外仍是和善有礼,天真善良的好性子,唯独对帝渚才是任性胡闹,哭闹不已。
其实她不过是想让烦事缠身的阿姐多陪陪她而已,虽说每次是对没待多久就要离开的帝渚又威胁又斥骂,扬言勒令她不许走,敢走她就再也不理人了。
但到了最后还是含着眼泪的放自家阿姐走了,次日又开心无事的笑眯眯迎着她入门。
她只是寂寞孤单的太久了,突然之间得到了一个温暖陪伴便死活不愿离开,牢牢抓住了不想放手,所以才容易患得患失,怕自己一个眨眼不注意的时候阿姐又走了。
这一走若是一去不回,剩下她一个人可怎么活?
都怪阿姐每日那么忙,根本没空陪她,否则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动不动就容易发脾气,像个不讲道理的市井泼妇一般。
从小到大她可一直是个好孩子,好帝姬呢。
心念至此,委屈的帝渺抽了抽小巧的鼻头,伸手轻轻拽了拽帝渚的头发,有点不满的问道:“阿姐,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之前在看什么啊?”
“我在看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花?”
帝渚抬手指向了窗外,指给她看:“就是那棵梨树,梨花像雪一样挂满枝头,很好看。”
听罢,帝渺从她怀里坐起来,顺着她的指尖望去。
只见窗外绿茵幽幽,水色连天,哪里看得见她所说的梨花。
而且这也是过了梨花盛开的季节,不该还有梨花盛开,便扭头看住帝渚,奇道:“阿姐,你是不是看错了?现在都快近炎月了,梨花应该早没了呀。”
“我怎会看错?”帝渚好笑的回看自家妹妹。
她视线极好,百米之外都能看得清麻雀摆翅,所以哪里是她看错了,分明是帝渺没看见而已。
于是她把帝渺拉到窗外,指了那梨花的位置细细给她讲。
“瞧见没有,往花乡阁的方向走过游水长廊,种在岸边的那一排杨柳树中间的那一株就是了。只是离得你这里有些远,你才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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