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青年的所言所行率性灵动,坦诚可爱,比之常人要有趣太多。
帝渚微微勾了唇,对他的好感愈多,竟不斥责他,反是脾性好的过分,柔声细语的问他:“你见没见过,有何关系?”
“如果早早的见过你,我今后定时时记着念着,你这般的好看,教我一看难忘,怕是再不能多想旁人一刻了。”
一语落地,其人皆是大惊。
一是为他率真赤诚,毫无顾忌的话语,一是为他竟敢对着一个刚是初见,完全陌生的人深表爱慕,却仅仅只是为了她的容貌外在。
虽说肤浅庸俗,但因了这人干净剔透,不会伪装的耿直性情而不觉厌恶可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青年半点没注意到他俨然成了满殿之中的焦点所在,全心全意放在了面前的女子身上,急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他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女儿?”
游神片刻的帝渚顿时清醒,再看青年好奇急切的目光紧紧盯着等她回答,她眯了眯眼,忽就起了逗趣此人的心思。
于是她煞有其事的反问道;“若是我的身份可怕,告诉了你,你过后怕极了,躲着我走,我岂不伤心?”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算不得数的!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又对我温柔的很,定是个好人,我怕好人作甚?!”
他旁边的姜涞听后心情十分复杂,人人皆知承平侯不是坏人,更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却很少会有人言之凿凿的断定她是好人。
有血洗大半个南蛮城,手染无数鲜血,脚踏万具枯骨的好人吗?
好人的身上染了血,无论那血是谁的,从那一刻起就不算是真真正正的好人了。
何况,这个‘好人’的脾气是举朝闻名的恶劣冷酷,冷若冰霜,不敢高攀。
不管姜涞此刻的心情与思绪难言到了一种复杂微妙的地步,可帝渚的心情却是不错,很不错!
今日所有的不快与烦闷,以及各种五味杂陈混成最后悲悯可笑的情绪,都因这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基本是挥散的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还是头一次被叫做好人,即使这个好人来得相当容易简单,极具自逗自哄的欺骗性。
不得不说,虽然之前只是戏言,但她现在真的想让皇帝把这人让给自己了。
粗略一看此人的各种条件与她当初与郑国公所说的相差无多,倒是合适的很。
帝渚一向是个说做就做的行动派,起了心思便直接问他:“宫里的红梅好看不好看?比起宫外的红梅又如何?”
青年没听懂她话里的暗意,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宫外的红梅我早就看腻了,没有宫里栽种的好看艳丽,我挺喜欢的。”
听完,帝渚轻轻恩了一声,心里不免略微失望,旋即嗤怪自己有愧为长姐,竟然想跟弟弟抢人,实在有违世伦背弃德行。
她又想起之前自己明明才说了不会与他抢人,转眼之间就悖逆反悔,叫他如何想自己?
于是暗中责骂了自己几句便收了那些心思。
“不过再艳丽的红梅我瞧着也比不上你,在我看来你最好看,没有任何一株红梅比得过你!”青年兴奋的补充道。
估计这一次初见,帝渚当真把他惊艳到了,说的十句话中八句话都在夸她,真真的坚持执拗,又是真真的讨人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青年不是皇帝身边的新宠,倍受宠爱,换了谁瞧着都会以为他对帝渚情根深种,暗许终身。
此人的性情天真无邪的便像个刚破壳出生的赤诚稚童,讨人喜欢的紧俏。
帝渚第一次被人再三夸赞,终是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笑得灿烈。
这一笑教两人瞬时看恍惚了眼,好似眼前山川万丈,春水入河,纷纷流进心底最干枯的山丘部分,浸润养护了埋藏在最深的痛苦。
这一笑,不仅看恍惚了他们,也看恍惚了窗前懒懒倚栏眺望的人。
到了最后,帝渚也没有告诉青年自己姓甚名谁,又是‘谁家’的女儿。
她只是明媚如冬阳的一笑后便径直与他擦肩走过,扬长而去。
玄色背影在红墙白雪之中刺眼分明,走了极远也能瞧着那洋洋雪中的一线渺渺黑雾,衣袂飘飘,恍如天人之姿。
既是天人,卑微渺小的凡人便是挽留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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