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懂武,也能看出来这应当是刚才帝渚那白手空拳与那粗壮坚硬的银枪猛然一击的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换成旁人,怕是当场就会手臂折断,可帝渚连痛都没叫唤一声,只是皱了眉头,甚至被打飞出来时未曾见有惊慌之色,似乎输赢与否对她不值一提。
这人的坚韧英勇,冷静理智当真是绝多数大多数男儿都比不及。
不知是不是上天故意要开一个玩笑,帝渚飞出坠去的方向正好是姜涞站的位置。
离得还有四五丈远时两人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上,隔空双目一瞬间对望时皆是愣了片刻。
两人都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
下一刻,连姜涞自己都想不通的举动发生了,或许说是自然而然的下意识行为——他高高举起了手,打算接住从天而降的帝渚。
说是接,其实谁都明白,他这是拿身体来护帝渚。
帝渚是个成年女子,学武多年肌肉紧实,早非普通女子轻盈的身体,且就算一个普通女子从天砸下的冲力也不小。
他一个身弱无力的普通太监,根本受不住帝渚冲来的猛劲惯力,怕是刚接住了帝渚两个人就会一同重重砸向地上。
到时,无疑姜涞会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距离姜涞不过两丈远的帝渚正正看见了下方的姜涞顺势迎面扬起的脸。
容貌秀美,眉眼如墨,却教她厌恶又排斥。
唯有那双眼,那双不躲不避,黑白分明的眼眸,星眸璀璨坦荡,如夜色星河般的通透干净。
往常这双眼睛的主人就算再声势咄咄,但或是因了自卑,或是因了严厉宫规而从不曾正面抬起,只微微垂着头把眼睛遮了大半。
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这般仔细的看见这双美丽的眼睛,竟是令她一瞬间看得恍惚。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双眼有些眼熟,似乎在很久以前她是在何处见过的。
可以前,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帝姬,姜涞比她小了几岁,那时进没进宫都是个问题。
就算进了宫也只是个年幼无知的孩童,不可能与她扯上关系,她也不会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太监。
那,应该就是看错了吧?
对,看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可能与姜涞见过,这种肮脏卑微的祸主太监,便是见过也绝对不会是好事。
想通后的帝渚只觉莫名的松了口气,心里却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她不能细想,现下的比斗才更是主要。
她万不能让凤歌在她手上失了面子!
就在这时,众人眼见帝渚即将与那名太监重重撞在一起发生悲剧时,忽然帝渚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枚短匕往前方掷去。
那两柄匕首从帝渚手中飞离直出,堪堪擦着姜涞的脸颊插入他脚边的地下,却未伤他分毫。
姜涞只觉银光闪过眼前,旋即耳际一凉。
只是怔楞片刻的功夫,帝渚已经借着甩出匕首的力道飘飘跃身到了他跟前。
她稍稍偏过身,恰好躲开了他的‘拥抱’,单凭一只脚轻松站在了那没入地上半寸的匕首把端。
玄金色的衣袂飘飞,黑发飞扬,缕缕散发飘飘散散的在他眼前落下,迷蒙了他的眼。
耳旁传来一声冷冷的斥问:“站这么近,想死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瞬,一只手径直抓上他的领口,姜涞便感到一股推力把他直接抛去十数丈外的御林军方向。
待帝渚把姜涞甩手抛了出去后,自己足尖再踩,借力反身腾跃,便是身如青烟重新回到了比武台上。
高台的众人见状,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人人脸上的紧张慌色退去,唏嘘的笑意又浮上。
原来是他们担忧过剩了,帝渚这不慌不忙,稳中灵敏的一手很明显是不需要外人相帮的。
也是,堂堂大将军,从无败绩的铁战神,怎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担忧过后便觉可笑,众人悄声笑语一阵后,再把目光投向比武台上继续比斗的二人。
唯有皇帝,笑而不语的静静坐着,眼神偶尔投向台下不远处的御林军。
温润无害的笑容背后,意味深长。
姜涞正微微颤着腿被几名御林军体贴的带向后侧。
他一张脸白的通透,淡粉的唇紧紧抿着,眉间看似镇定,却是隐忍的颤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姜涞有些畏高,可算起上次,他已经是被帝渚两次不容反抗的抓起来就一下扔到了高处。
哪怕这次其实是帝渚好意把他送去了安全的范围。
免得下次坠下的不是人,而是兵器一类的危险物,把他这个身无外物防身,又脆弱无力的太监刺了个对穿。
吓白了脸的姜涞被几名机敏的御林军及时扶住了。
他们瞧着姜涞雪白如纸的俊脸,却是始终没惊叫一声。
人勉强站直不发抖的厉害,可见意志确是坚韧隐忍,便对他这个外表看似温温弱弱的太监多了几分佩服之意。
向几名好心相扶他的御林军告了谢后,姜涞就站在了后侧观望比武台的情景。
只见台上二人又开始斗的如火如荼,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分时干脆利落,碰时火花四射,叮当作响,看得人不自禁的也心悬一线。
至于刚才的事,所有人皆是抛之脑后,再未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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