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一件事,“我们要考虑凶手的作案动机了。”
“还有一点,”一位坐在旁边的高级调查员B以思索的口吻开口,“我注意到在第一起恐怖袭击案的附近,曾发生过一起命案,且和恐怖袭击的间隔很短,在二十分钟内。”
“那起命案的死者是一位警方人员。”
“一位职业组,”他强调,“四五十岁,在年轻时已经是警部,现在却是警部补的警方人员。”
职业组之类的东西,纽约的FBI们是不太理解的,但他们能听懂意思:这位警方人员降职过,有异常。
高级调查员B侧脸对向特工监督,开口说话时微低头,“根据线人汇报,这位警方人员和黑色势力有联系。”
他微笑,“我翻阅了文件,东京警方似乎忘记了这一点,没有提到。”
“我认为,这是线索之一。”
“确实,”高A赞同,微笑着恭维,“东京警方还是有些拎不清,幸好你在东京有线人啊。”
“不过,你怎么在……”
“噢,”他露出了然的神情,没有立刻说出口,只以特工监督看不见的方向,挤眉弄眼地做了一个揶揄的表情,口头上则缓缓道,“您向来对霓虹感兴趣,想要寻找一两位优秀的帮手,我想起来了。”
大部分调查员都已经耳观鼻、鼻观心了,纷纷低头看文件。
罗根同样,他用余光瞥到自家上司的揶揄神情,自动翻译:噢,您父亲也是老兵,曾经来过霓虹,说不定为霓虹人的身高率奉献出贡献呢,哈哈,那你在东京有线人就合理了,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嘛。
这揶揄非常下三滥,又没有直接出声,无法反驳。
高B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咳,”第三位调查员不动声色地开口,打破有些莫名安静的会议气氛,“看来诸位都很适应东京。”
“我以为大家会因长时间的奔波而有些疲倦的,没想到居然这么精神奕奕,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中,”他用感叹的语气,对特工监督道,“多亏了有一位主心骨在,我们才能如此放心大胆地推测。”
这是在提醒:醒醒,现在不是在纽约了,撕什么头花,再撕也获得不了多大的利益,让上司不快就麻烦大了。
气氛缓和了一些。
起码表面缓和了一些。
高C又看了眼时间,看起来颇为疲倦地捏了捏眉头,“东京时间三点多了,”
他年纪比较大,便故作出自己疲倦强撑的样子,询问特工监督,“您看……”
“都休息一下吧,”特工监督其实也疲倦了,不然不会一直不说话,“先休息三十分钟,再喝咖啡精神精神,讨论第二起恐怖袭击事件。”
“还有一点,”他也捏了捏眉心,“假如袭击者没走,得知我们要来的消息,是有可能出手的。”
普通罪犯,当然不可能因为警方查案就动手,但这次的目标是普通罪犯吗?
不是。
特工监督淡淡道:“都用点心。”
他宣布,“休息。”
有些紧绷的会议室立刻松了下来,大部分人都在请示后出去了,剩下的人中,一部分人闭目养神,一部分人假装用心看文件。
罗根的视线转了转,看向自家上司。
收获一个不动声色的颔首后,他拿起手机,也请示出门,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拨通电话,“喂,情况如何。”
对方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回答,“目前FBI提前到达的消息还未泄露,东京警方这边还在等约定的时间到来。”
大使馆的大部分区域都是亮着灯的。
罗根正准备说话,余光瞥见下方大厅的灯光闪了闪,像是接触不良一样,熄灭了一瞬间,又再次亮起。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皱着眉头多看了几眼,有些不满,但还是先抓紧正事,简单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便开始举着手机斟酌汇报措辞。
当然是向上司的老大汇报。
在外出跨国办公,同事中还有不太对付的平级同事时,高级调查员不太方便出来,不然稍不留神可能会遇到一些憋屈只能忍着的麻烦。
罗根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会懂事出头排忧解难。
他靠在小阳台的边缘,一边注意着附近的走廊,警惕有同事过来,一边千斟酌、万斟酌地编辑短信。
先把事情详细复述,再从中挑选抉择不会令人不耐烦的有信息内容。
这很考验能力,比命案还要考验能力,毕竟出现了重大案件、又没有及时破案,是可以被捞一把的,还能支棱支棱,但假如惹起某些人的厌恶,那后半辈子就完蛋了。
罗根斟酌着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要不要把揶揄保留:虽然有点不道德,但FBI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点是公认的。
此次来东京进行外出的FBI家伙中,罗根敢保证,几乎个个都是豺狼,各个有不干净的行为,碰白色药物交易和沾点红色都是正常的。
底层FBI们都如此,可以反推出派出他们,来插手东京案件的一些上司们也不太干净,不会在意道不道德的问题,当成笑话一样讨好着打趣说说,似乎还可以。
……算了,这位上司有位朋友是将军之子,多做多错。
最终,在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时,罗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把汇报发出去,向会议室快步走去。
会议室亮着灯,门缝微开着手指宽,远远看去,能看到里面的座位好像坐满了,大家都在或趴或躺地闭目养神,等待休息时间结束。
他心中一紧:已经特意没踩最后两分钟的点了,怎么还是晚了。
不是应该最后五分钟才开始陆续进人吗?这些家伙不讲武德!
罗根快步走过去,匆匆推门而入,“抱歉,我……”
一股微妙的气味扑面而来。
会议室里确实几乎坐满了。
说是几乎,是因为除了罗恩的位置,每个位置上都有人。
但他们不是按原来的顺序坐的,也不完全算是坐着的,更没有交谈和眼神交流,他们……
是尸体。
有些尸体是仰头坐在座位上的,像是酣睡,身上的衣服颇为褶皱,还有不少血。
有些尸体是趴在桌子上的,血流了一桌子。
还有些尸体是垂头坐着的,头几乎像是要掉了一样。
这只是死亡明显的尸体。
大部分的尸体都是好干净的,脖子没有匕首划过的血痕,看不出来死因是什么。
罗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在一片寂静中,他听到了关门声。
从身后传来的。
于是,罗根僵硬着缓缓扭头。
他看到了一位站在门后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黑发红眼的,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穿着一套黑色的棒球服,戴着棒球帽,摁在门上的手戴着黑色的露指手套。
手套在指根处止步,仅护住了掌纹,指纹则有红色的创可贴来护住。
创可贴本来是褐色的。
黑发年轻人的侧脸有一道鲜明的溅射状血液,几乎是擦着眼睛溅过的,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撒旦一样。
他想了想,“NPC先生,Surprise?”
还没花呢,全灭而已,基操啦
和直升机、新干线比起来小场面啦,琴酒一定会五星好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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