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想了想,放开年轻人,要求他快点换个表情。
嗯……
需要声明,我第一次杀人时,虽然没看自己的表情,但肯定不是如此狼狈,如此滑稽,只是有一点点没学会表情管理,有些失态,顺便觉得这只狗有点眼熟。
我决定教教他,起码让他的骨子硬一点,现在太软了,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简直震撼我一百年。
年轻人一听,果然聪慧,立刻把骨子硬了起来。
他骨子很硬地单膝跪下,膝盖触碰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说姓犬尾,为了活命可以当我的狗,只要我不干掉他,偶尔逗逗他和他说说话,他就可以兴奋地当我的一条狗。
说着,他弯下腰,用额头抵住我的鞋子,以最没尊严的姿势表示自己的绝对臣服。
一张证件从他的怀里掉落出来,是一张警方的证件,警方证件上的他是一本正经穿着白衬衫的,正如他当时陡然惨白起来的脸。
我肃然起敬:哦豁,这是一只警犬。
不是吧阿sir,说说而已,你真是只sir啊。
此后,警犬给我通风报信。
他把警方对我的每一个抓捕行动和对东京黑色势力的行动都如实告知。
我其实不需要那些一条条的通风报信,警方的动向实在是太容易猜了,他们趴在窝里悄悄汪一声,我就知道他们是想伸左爪子还是右爪子了。
但警犬不知道,警犬很执着。
他一条条地给我发信息,从一开始的语言琐碎一句信息要夹三四句问候,到后来学会了读空气,每次几乎都只发关键信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了一两年。
哪怕我一共只回了三条。
最后一次,他发完信息,又小心翼翼地发了一句废话,询问我最近过得如何。
但没有加那句有需要可以去找他的惯例废话,我刚好心情不错,于是愉悦回答:【你发送的联系对象已欠费,后面忘了自己补。】
警犬沉默了。
警犬充了巨额话费,能在东京买栋房子的话费。
在东京买栋房子当然不是什么稀奇事,我有很多安全屋,只是他的‘能在东京买栋房子’是真的买,一手交钱一手交房产证,实打实符合法律规定的买。
他没有买房,是在充话费。
我不懂,但大受震撼,非常费解:警犬是打算在互联网上买个狗窝,当赛博警犬吗?
二十一世纪互联网发达,提前在互联网买房那么多年,这家伙还挺具有前瞻性眼光的。
警犬确实具有前瞻性眼光,没有发有需要可以去找他是有原因的,很快,我便在再次见到了他,在电视上。
他是以警方之耻的身份出现的。
新闻直播了警方在街道上击毙他的全过程,他面目狰狞得不像是警犬,像是斗犬场里的一条疯狗,在疯狂吠着一些警方内部腐黑的话。
太像疯狗了,太像太像了。
我看着电视沉思起来,在记忆深处找到了一个因父母死亡而发疯的小疯狗,突然有那么几分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他有些眼熟。
于是恍然,“原来是他啊。”
……原来是他啊。
在记忆中,因为警方找到了凶手,小疯狗最后安静了下来,呜呜咽咽地蹭在我身边,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凝视我。
实话实说,有点烦人,有点恶心,但还有点可爱。
电视台大约只觉得疯狗乱吠实在不堪入耳,于是惊慌失措地切断现场直播,画面回到了电视台的直播间,几分钟后又重新连接,上来了一位相关的警方高层。
警方高层一脸严肃地说明关于追击撒旦的行动总是失败全是因为有卧底泄露情报等屁话,郑重声明在清除警方内部的蛀虫之后,一定能成功抓到撒旦。
狗听了都摇头。
其他正在看新闻的人不由得惊奇起来,倒不是惊奇警方高层吐出狗听了都摇头的狗话,也不是惊奇警方高层像条哈巴狗,而是惊奇:“一条先生,刚刚被击毙的那位先生是酒吧的常客啊!”
“哦,你可能没有见到过,伱不在的时候他经常来,有时还会坐你常坐的位置,不过你们从来没碰见过,真奇怪。”
“……你怎么了,先生?”
我对她微笑,“我记得你和你哥哥争家产是要比彼此手下酒吧的营业额吧?”
“是的,”酒吧的暂时负责人不明所以,还是灿烂笑着,“多亏了一条先生您,最近一段时间的营业额实在是……”
“把酒吧给你哥哥吧,暂时,”我说,“三个月后再拿回来。”
“最近一段时间,没人敢在十点后来酒吧喝酒的。”
酒吧暂时负责人的笑戛然而止,像是陡然被枪崩了一下一样,还是不明所以,只是加了几分惊恐。
这种惊恐我熟,是晚上七八点在家里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坐着,却遇上持枪入室抢劫犯一样。
我不是入室抢劫犯,在这个小时不是,但是,是一名罪犯。
出了酒吧之后,我加入了乌漆嘛黑组织。
乌漆嘛黑组织让我不要叫他们为乌漆嘛黑,听起来很像挑衅,说他们组织有正经名字,是乌丸。
哦,好的,乌漆嘛黑。
为了展示自己的衷心,为了彰显组织的威名,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把东京警局清理了一遍。
警校的教官总是说这一届是他们带过最差的一届,一届一届地说,警局里的每个警员都听自己的教官和上司如此说过。
这有些损伤自尊,对活人不太友好。
不过幸好,东京警局里没有留下一个活人,不用再担心自尊和颜面。
请说谢谢我。
抱歉,忘记死人不会说话了。
不用谢。
:)
设定是一周目未来san值掉到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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