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童蒙沉默地坐着。整个房间里只有厨房里传来一些水流声或者碗碟轻轻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徐巽在那里洗碗。
童蒙慢慢开始感觉到自己刻意忽视掉的下身似乎有些红肿,虽然清洗过了,但是还是有些不太舒适的粘腻。
是不是那里又分泌了出什么,或者刚刚没有清洗干净。
他想要站起身去洗手间再洗澡,但是知道这时候一定会被徐巽制止。在这种煎熬下,童蒙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他快速地掠过了才发生的情事,开始反复确认自己在徐巽成长中,是否有对徐巽做出一些不正确的诱导行为或者类似的相关事实,以至于让徐巽主动跟自己做这种道德上可以称之为错误的事情。
徐巽只是一个小孩子,童蒙想,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毕竟自己有“前科”。如果只是童蒙自己的错误,这一切还不算令人恐惧。但是,如果涉及到徐巽,事情就不同了。他们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徐巽承受这种道德上的鄙视和审判。
童蒙又开始回忆了自己最近的体检报告,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传染病,可能会通过性交传染害死徐巽。
恐惧之下,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开始想他们在床上那些细节。刚开始还只是他是不是抓伤了徐巽这种细枝末节,后来,他又开始后怕,因为有某几个时刻,他的身体过于紧绷,因此徐巽的动作不那么顺利。
听说过性交中也会出现卡住或者性器折断,如果他们再发生关系,徐巽的性器是不是会断在他的身体里面。
童蒙站了起来,他走到厨房。徐巽收拾完了碗筷,正在擦手上的水珠。徐巽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他的手修长、骨骼突出,非常有力。童蒙忽然又想起了那双手按在他的身体上的感觉。不过,此刻童蒙伸出了手,抓住了徐巽卫衣下摆。
徐巽看着突然走过来的哥哥,明白他可能是犯病了,但是还不知道怎么了,所以没有制止。
童蒙拉开了他的裤子,霎时回过了神,又松开了手。卫裤的松紧带立刻弹了回去,在徐巽结实的腰胯上撞出了一声说得上有些清脆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巽这时才问:“哥,怎么了?”
童蒙没法开口解释自己是想检查一下——或许不止一下——弟弟的性器是否还完好如初。
童蒙移开了视线,看到放在刀架上的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拿起了那把刀的场面。
徐巽靠过来了一些,完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说:“哥,到吃药的时间了。”他去药箱里拿了童蒙的药,让童蒙自己取,徐巽转身去接了半杯温水,递给了童蒙。
童蒙吃下了药,他对徐巽说:“明天你需要去做个体检。”
徐巽说:“为什么?我们学校三月份刚刚体检过,我很健康。”他立刻就意识到了,童蒙或许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是童蒙的病里容易发生的事情。
童蒙别开了眼睛,没有解释。
徐巽抱紧了他说:“我不去。无论哥哥担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童蒙推了一下他,却听见徐巽说:“哥哥要是真的担心我,那我们再做一次。”
“不和哥哥做爱我才是要死了。”徐巽说。
童蒙被他插科打诨了一下,脑子里的念头如潮水般退去。他说:“该睡觉了,放开我。”
徐巽放开了他,拥着他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哥哥刚才舒服吗?我第一次可能做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蒙不得不承认刚才确实很舒服,更迭不断的快感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和徐巽体会着最原始的、赤裸着的欲望。尤其是发泄之后,童蒙大脑出奇的轻松,不再被沉重、繁杂的、无法抑制的念头捆绑。只需要抱着徐巽。
但是他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童蒙被徐巽半搂着坐在床上,童蒙说:“我们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徐巽沉下了脸。
出于他本身的占有欲,他的确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欲望,但是童蒙会这么说,却和他完全是两个想法。
徐巽轻声问:“为什么?”
童蒙说:“这是不对的。”我会害死你。
徐巽停顿了一会,他说:“那这是不好的吗?”
童蒙张了张嘴,想说当然,却因为发现徐巽在说两件事而停了下来。好坏和对错是两个概念。
徐巽没有逼着要一个回答,他只是又问:“哥哥说的‘这件事是不对的’是基于什么标准?这件事真的不对吗?哥哥有什么理由相信它是不对的?”
童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社会大家应该遵守的、普遍的道德规则就是如此,它会直接指导他人对待你的态度。人人都唾弃下流的、卑劣的、畸形的东西,他们害怕会伤害、痛苦和折磨,因此会在自然的道德规束他人的同时,自觉地制约自己的行为。
“你现在还太小了,但是你以后会面对很多事情。这件事只会成为你被别人排斥的根源。”
徐巽说:“所以这是别人的事情对吗?”
童蒙说:“准确来说,是你和他人的关系。”社会意义上的人需要别人的尊重和认可,需要实现自我,这些都离不开社会参与,都免不了与他人打交道。我们都在审视别人的同时,被别人所审视。
徐巽并没有天真地说自己不需要这些,因为从人类的角度看,童蒙的顾虑是对的,他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他说:“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的是,就我们两个人而言,哥哥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吗?”
童蒙低了一点头,说:“我不知道。但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一件是坏事。”
徐巽把他压在床上,他凑近了童蒙的脸,说:“哥哥和我的认知完全不一样,我却觉得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希望哥哥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哥哥会觉得是一件好事吗?”
童蒙费劲地抵住他往前凑的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说:“会。”
左右自己也就这样了,徐巽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直到他不需要的那天。童蒙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人生意义只有徐巽了。想到这个,童蒙发觉,实际上他还得感谢徐巽的出现,否则他可能早就死在母亲去世后的某一天了,他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巽像个小牛犊一样在童蒙的手掌上拱着,终于让他贴上了童蒙的唇,他亲吻了上去。
此刻不需要解释,或者浪费口舌之力说明,抑或者歇斯底里做什么爱的证明。只要哥哥把自己当成最重要的存在,以后他会知道,对于他的“献祭”,一切必有预备。
童蒙被徐巽又咬着唇亲吻起来,他睁着眼睛看着徐巽的睫毛,徐巽左眼眼尾睫毛根处有一颗鲜红的痣,此刻被半阖着的上睫毛挡着看不太清楚。
徐巽不满意他的分心,吻得更深入了一些,把童蒙的呼吸都打乱了,让他渐渐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泄露出一丝呻吟。
最近,凌云的人发现,徐巽最近变得很努力。倒不是说徐巽以前不努力,而是徐巽现在努力得有些过了头,整个人非常明显地、全身心投入了学习。
甚至有些人在小声议论,徐巽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不能出国了,所以在发了疯读书准备冲应试了。
陈呈丞被隔壁班的朋友抓着聊天,说起了这件事。陈呈丞看着他们八卦的眼神,说了一声屁。
“你们乌鸦嘴吧,还是看不得别人努力啊,我巽哥家里好着呢。”
一个女生说:“徐巽现在一周都只打一次篮球了,好几个社团也不参加了,琴也不练了。”
陈呈丞说:“期末到了啊姐姐,下周就考试了。不过巽哥是因为他哥答应了他,只要他得了第一就有奖励。而且,巽哥本来就没打算出国。”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巽神哪次不是断层第一,现在这么学,可能是要踏破虚空了。”
“真好奇巽神他哥给什么奖励,能让学神拼命如此,凶残如斯。”
“啊?可是徐巽不是报名了B国暑期游学吗?我们都以为他准备去B国。”
陈呈丞说:“巽哥也没那么想去,说是他哥给他报的。就是去玩玩,顺便可以参加在那边的一个竞赛。”
“别人刷背景,巽神只是玩玩,还不想去。佛了,认识到了自己蒟蒻的本质。”
陈呈丞感叹一句:“哎,可不是嘛。”
徐巽这时候刚刚从班主任办公室拿到之前的一个专利证书和一个学科竞赛的证书,心里还在琢磨这也算能换“奖励”的东西吧。自己满十八岁太迟了,之前好多个“第一”都浪费了。
陈呈丞他们看到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让徐巽停下来聊了几句。
“徐巽,你真的不出国啊?”有个男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