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鸣飞说:“可不是,我家那两个小崽子也是喜欢这些,最近天天在搞什么水波纹还是呼吸来着?我成天看着都头大!”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就是我这两崽子我们家乡话都快不会说了,说个普通话用词语法也是颠三倒四的。昨晚上我还梦见我老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带孩子去看看她,我想着,娘欸,您俩孙子一开口就是鸟语,站在你坟头说话你也听不懂啊!我一愁,就把我愁醒了。”
“结果,我起来一看,俩小兔崽子凌晨三点了还没睡,挤在一起打游戏,把我可气得……”他喝了口酒,说:“我一个人打两巴掌,结果他俩嗷嗷叫起来,把我老婆吵醒了,然后我回屋又被我老婆抽了一顿。”
周围的助理和律师们不少是中国人或者懂汉语,田鸣飞和自己手下关系都好,平时就跟朋友似的,所以桌子上坐着的听着都笑了起来。
徐巽认识田鸣飞两个孩子,比他小很多,一男一女,大的现在才读初二,小的小学五年纪。徐巽记得小的那个非常皮,吵得不行。他们第一次去田鸣飞家做客,整个大平层都是田鸣飞小女儿放音乐和唱歌跳舞的声音,她的后面跟着的保姆和老师苦苦地劝她,客人来了,这样不礼貌。
那次几乎把童蒙吵得头疼,从此,徐巽再也不想去他家了。
主厨上来问是否可以开始上菜的时候,田鸣飞接到了一个电话,应该是谁想过来,所以他叫停了主厨,低声问童蒙。
“之前给你说过那个小孩,现在过来,可以吧?”
童蒙点点头。徐巽心里却拉起了警铃,问:“谁要过来?”
童蒙跟他解释说:“你飞叔舅公的儿子,才十一岁,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国。”
徐巽暗自咬了后槽牙,却还是尽量缓和了面部表情说:“这么小,没有监护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鸣飞听到,解释了两句:“这不去年我舅公没了嘛,这孩子出生晚,眼睛天生就是瞎的,她妈看自己分不到啥钱早跑了。放这边呢,他的哥哥姐姐也不会好好照顾他,我舅公走之前就说把他送回国,让他呆国内还安静点。监护人就找的本家那边的一个亲戚,反正该给的财产都分好了,保姆律师也会给他带上,就是要小蒙帮我们看着点。”
田鸣飞舅公是一手带起田鸣飞的贵人,自己很早就移民过来了,入赘了D国一个财团家族,还改了姓名,后来算是在家族企业里独当一面了,但是因为移民和入赘的身份始终得不到认可。于是他自己跳出来单干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把自己的公司上市了。
这个小孩是他八十五岁梨花压海棠、老当益壮的证明,不过他太老了,根本照看不过来一个天生残疾的小孩,孩子妈也是中国人,年纪太小了,生了孩子就拿钱走人、不告而别了。之后,他就一直想着把小孩子送回国,因为他还有一些亲人在国内,总比孩子在这边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磋磨好。
徐巽面色有些不好,说:“哥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怪不得回去的行程定的是私人公务机。
童蒙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也就带他一程,在我们家住一天,他的堂兄会过来接人。”
徐巽把手里的筷子掰断了,还要住一天!
童蒙听到清脆的响声,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徐巽手里断成了两截的筷子。不过是带这个小孩回家住一天,徐巽已经情绪这么不受控制。他拧起了眉头看着徐巽,想着徐巽的心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徐巽发现自己当着童蒙的面失控了,低下头垂着眉毛说了声对不起。田鸣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扯着嗓子问:“怎么了?”
童蒙淡淡地说:“没事,小巽筷子掉了。”
田鸣飞说:“多大点事!让他们再拿一双就行了,别骂孩子。”
童蒙对徐巽说:“好了,别发小孩子脾气。”徐巽面色恢复了一贯的从容,老老实实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田鸣飞让加了位置,就让主厨开始上菜了。反正来人也是个小孩子,不必刻意等。
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生引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国人保姆和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田鸣飞先看到,于是喊了一声:“小冰!”
基路冰听到田鸣飞的声音,睁着一双眼睛往声源处转了一下头,童蒙这时候看清楚了他的脸,童蒙的手却因此不知觉地颤抖了一下。
和徐巽小时候太像了。
但是徐巽小时候还只是有些瘦小,基路冰比那时候的徐巽还要瘦小、苍白,他的脸色几乎都没有什么血色。基路冰的发型是很典型的日式小男孩的发型,因为营养不良发丝发着黄,眼睛很大,眼尾翘起。乍一看并不能看出来他完全看不见,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而且他会随着声源的变化移动自己的眼球和视线,就像能看见一样。
徐巽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安格卢斯,而且还是卢克西斯级别的。他看着童蒙的表情带了几分震惊和心疼,知道这个同类和阮苏一样不好对付。更何况,童蒙还主动说话了。
“先坐下吧。”童蒙说。
基路冰听到他的声音,准确地“看”向了他。他的手上撑着一根儿童的盲杖,没有让保姆牵着,自己朝着童蒙的声音方向走。
徐巽努力让自己维持了平和的表情,坐的稳稳地、牢牢地挡住了基路冰的路。
“你的位置在对面。”徐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基路冰愣了一秒,眼睛还“盯”着童蒙。童蒙有点不忍心,说:“没关系,就坐小巽旁边吧。”
田鸣飞点点头,说:“对!反正你们得一起走,现在小孩子先熟悉一下。”徐巽差点又捏断了手里的筷子,谁要和他一起走!
于是,在场的其他助理让开了一个位置,让基路冰自己摸索着坐了下来。基路冰坐下来后,乖乖地、用普通话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哥哥们好,我叫基路冰。”
田鸣飞说:“路冰这辈分吧,我都要叫一声叔叔。但是他又这么小,我想着就先不算这些了,否则小巽还得叫他一声爷爷。”
童蒙点点头,说:“小孩子不用兴那么早,以后成年了再说也行。”
基路冰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而徐巽几乎心里气到吐血。但是在童蒙的关注和提醒下,徐巽还帮基路冰夹过几次菜,当然每次带着想下毒的心情。
吃过饭之后,童蒙带着徐巽跟田鸣飞及自己的律师顾问开了一个简单的会,基路冰坐大厅里靠玻璃窗的座位上等着他们。
跟田鸣飞告别后,他们去基路冰现在住的房子里取了行李,又接上了帮基路冰在国内办交接的律师,最后,他们一行人换了一辆七座的车去了机场。
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来度小蜜月的徐巽,现在看着后座多出来的三个人,尤其是中间那个一脸纯良无害的基路冰,只觉得自己牙痒痒的想直接当场把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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