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家门前,盯着门锁看了一会儿,无声地深呼吸了一下,转身走下楼。
今天的韩越肯定是没法做饭的,于是楚慈点了外卖,就在楼下的小花园坐着等。我应该去参加聚餐的,这样晚上回家可以把吃不完的打包带回来。楚慈这么想着,有放学的小孩三三两两地打闹着从他身边走过,有认识他的还跟他打了个招呼:“大哥哥好~今天一个人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慈抬起头:“嗯。”
“在等人吗?”
“是啊。”
“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
“还要等很久吗?”
“或许吧。”
小孩撅起嘴:“怎么这样,打电话催一催吧。”
楚慈笑了笑:“在路上了。”
小孩随后就被下了班的她妈妈拎着小手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哥哥再见~”
楚慈抬起手摇了摇,看着她的小辫子一跳一跳地走远了,然后无声叹了口气。
还要等很久吗?……或许吧。
嗡——
楚慈拿起手机:“喂?”
“您的外卖到了,麻烦您到门口来拿一下,您这儿小区我进不去!”
“我知道了。”
外卖小哥一抬头,一个清瘦白皙的年轻人就站在他跟前,手里还拿着没放下的手机,眼神黢黑清冷:“给我吧。”
他看的呆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手忙脚乱地把餐盒递上:“……啊……好嘞,祝您用餐愉快!”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门口的保安看着他眼珠子跟黏在年轻人身上了似的目送人往里走,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年轻的工程师,人都已经转过行道树的阴影之外了,这送外卖的还在这儿杵着,脸上还带着点憨憨的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保安大爷气沉丹田,一声惊雷:“你车没了——!!”
外卖小哥登时一个激灵,背后汗毛一炸,回过神来额角顿时沁出一滴冷汗。他感觉自己刚刚仿佛被魇住了似的,立马就去扶自己的小电瓶。保安大爷瞅着他这手忙脚乱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左脚搭到右腿膝盖上,鄙视道:“看嘛呢看,一个鼻子两个眼的没见过人啊?——得亏他家那位今儿不在,不然你眼珠子都给你抠出来。”
实验室的两个数据还没确定生成物还没做分析周一送来的样本还没送检今天的论文还没看工作时间没到八小时。
诸多理由在楚慈的脑海里盘旋,他面无表情地提着外卖摁开了家门。
Alpha的信息素已经浓重到即使对信息素最不敏感的Beta男性也感受到了空气中满溢的欲望和暴躁。楚慈盯着扔在门口的几个抱枕沉默了几秒,缓缓反手关上了门。他把外卖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喊了一声:“……韩越?”
内里卧室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吼,有气无力的。
哦。还活着啊,那没事了。
楚慈想去换家居服,却发现今早特意拿出来放在客厅的家居服不见了。楚慈一皱眉,回过头冲卧室喊:“韩越!我的衣服呢?”
韩越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被火烤着,满脑子都是屋外那个细瘦的身影,楚慈的一举一动都在刺激他的神经。楚慈回来了,老子想操死他,居然真敢把老子绑起来还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出去鬼混了一整天,就把他爷们儿我扔家里憋到屌炸——什么,他在说什么?什么衣服?
韩越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看着身下被他揉的皱皱巴巴的衣服和上面糊的东西。什么衣服,这不是在这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越赤着眼睛盯着皱成一团的家居服上的浊白,半晌脑中轰然一响。
……我操!
楚慈沉默几秒,选择了先去吃饭,毕竟进了卧室还能不能出来是个很大的问题。他路过卧室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里发情的野兽正在凌乱的床铺上团成一团。那赤裸的深色肩背被水光勾勒出分明的线条,随着呼吸颤抖起伏——他仿佛在紧紧抱着什么东西,看起来竟有些脆弱。
那脚步声简直就像踩在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震颤让韩越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楚慈——”
他抬起眼睛,看到楚慈的神情霎时一凛。但他只是想立刻冲过去伸出手,于是猛地起身。但脚拷和手铐的长度显然不够,他顿时又重重栽倒在床上。那一瞬间遮掩着下体的家居服掉了下来,露出一个硬挺到爆出青筋的赤红的阴茎,从韩越爬起来的这个角度直戳戳地水光淋漓地指着楚慈苍白的脸。
韩越一边挣扎着要爬起来一边喘息着语无伦次:“楚慈、楚慈、宝贝儿……过来让我肏一下……他妈的,就一下,又不是不让你舒服……你那什么眼神儿!给我过来!!”
楚慈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一步。野兽发情的样子真的称不上好看,甚至因为失去了作为人的体面而显得异常野蛮。
“我先去吃饭,有困难你先自己克服一下。”楚慈的语气里带了一点些微的同情:“等我一下。”
韩越浑身战栗,皮肤泛着情欲难以抒发而堆叠出的红。他嗬嗬地喘着气,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扑到那个转过身的背影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床上重新爬起来,蹬着被子靠在床头,两腿摊开了,把手伸进睡裤里咬着牙开始给自己撸。从他这个角度能从卧室门与墙交错的缝隙中看到在餐桌前吃饭的楚慈,如果眼神能扒掉衣服,楚慈这会儿早已经衣不蔽体。
楚慈刚坐下吃了两口就听见那喘息的声音,他的手一顿,拿出了手机,正好七点。他摁了两下,然后把静音模式关掉,往桌上一放。那几十年没变过的曲调顿时传满了整间屋子。
当——挡当挡当——
神他妈《新闻联播》!
然后楚慈就听见卧室里一声骂街。他顿时愉悦起来,甚至从来没觉得《新闻联播》这么好看过。今天的女主持的妆也化得特别好看,声音大方悦耳,画面鲜艳舒适,嘴里的饭菜都好吃了许多。他把韩越的那一份拨出来,起身时那点愉悦又像冰雪化水般消去无踪。
他这幅样子挺狼狈的,楚慈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想。腥气与汗水、信息素与呼吸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近乎实质化地从他的皮肤里不断逸出。如果换个人来可能都已经站不住了,但楚慈此时只想拿个冷水管出来给他好好冲洗一下,就像冲一条落水狗。
“把这些吃完,然后去洗澡——手拿开,别碰我。”楚慈皱着眉头说着,伸出指尖抵住那汗涔涔的古铜色的额头不叫他靠近,灼热的体温透过那一点皮肤传来,烫的楚慈一皱眉:“……你发烧了?”
韩越哑然笑道:“我体温一直偏高……是你太凉了。”
“……”
他感到床边一沉,然后嘴唇上被什么东西抵住,楚慈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越此时就穿着个裤子,赤着的上身湿涔涔的都是挣出的汗。他的手和腰上约束带连在一起,限制了双手的活动范围,很好地防止了暴起的可能性。脚上的链子也不长不短,刚刚够一步而已。他弓着腰盘腿坐在已经被糟蹋得一团乱的床上,神色颓靡,狼狈的样子跟旁边衣服平整熨帖神色如古井无波的楚慈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往下一瞥,抵住嘴唇的是一颗红彤彤的圣女果。于是他抬起眼,盯着楚慈的的嘴唇,慢慢咬破果皮,甜酸的汁水顿时溢满口腔。饭盒里是一整块牛排,看得出来蛋白质丰富,足够补充这一天的消耗。
韩越含糊地“唔”了一声:“还他娘的挺好吃。”
“是吗?”楚慈语气平平道:“看来你现在的状态不错,应该可以不发生什么意外地把这顿晚餐吃完。”
总比前几个月楚慈根本吃都吃不下去的时候强——应该说真不愧是Alpha呢还是还是没被折腾到那地步呢?
楚慈懒得想,但韩越这一次的表现确实有点奇异。他安分的有些过头。
他把饭盒里的最后一块肉叉起来,伸到韩越鼻端,在韩越喉头一滚吞下上一口正要张嘴咬住的那一瞬间,把叉子往后一撤——韩越咬了个空。
“?”
他下意识看了楚慈一眼,在那双充满了试探和审视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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