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久久未曾停歇。
冬元序裸着上身出来,擦头发时顺手给二弟打通视讯。
二弟调整视角,让另外一个黑皮少年也入镜,轻哼一声:“你这电话再晚一点,我就要报警了。”
“这段时间我不是天天保平安?放心好了,这不是骗局。”冬元序笑笑,“你入学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长赢,别躲,再偷懒不学习我回去就揍你。”
冬长赢悻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呲着一口大白牙,试图蒙混过关。
老二冬白藏无情戳穿:“你走这一个月他都没怎么学进去,测试成绩稀烂。”
闻言,冬元序俊脸拉的老长。
三弟不笨,但心思就是不肯放在学习上。
爸妈去世的早,刚满七岁的冬元序带着俩弟弟在贫民窟艰难求生,日常柴米油盐足以把冬元序压的喘不过气,他咬牙坚持学业,免费的教育期一结束,毫不犹豫离开校园四处打工。
三弟从小就学他逃课,小短腿缀在他屁股后面一起捡废品。无论是打是骂,逼他回去读书,小崽子哭的可怜,但下次还敢。
冬白藏也想分担大哥的压力,厌学,想用脑子里仅存的丁点知识琢磨挣钱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元序气坏了,以前都是小打小骂以示警戒,这次真的发火,拿着藤条红着眼一边打一边落泪:“长赢不懂事,你也没脑子?!你是想跟着我捡一辈子废品打一辈子零工吗!”
爸妈死的时候大哥都没哭。
俩崽子吓呆了。
冬白藏再也没想过歪心思,拼了命地学,冬长赢也老实不少。他们不想让大哥伤心,也不想给大哥徒增压力。
俩弟弟气人的时候是真的让冬元序血压飙升,懂事的时候又让人心疼的不行。
冬元序放弃读书的这两年,家里起码不用为吃的喝的发愁,他也有心思时间跟弟弟们聊未来。
二弟读书好,将来肯定有出息。等二弟学成能挣大钱了,他再捡起书本也不迟,三弟不适合走读书应试这条路没关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后学个技能什么的,也能混个人样。
冬元序反复运气,恢复平静:“学不下去也得学,起码等基础教育毕业,拿到证再说,不久还剩一俩月么,你这段时间皮绷紧老实点,也别想着来我这白嫖人家的钱……”
光脑叮的一声,板着脸训话的小家长怔愣两秒,旋即眉眼间迸发出喜色,唇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来,“我通过审查了,以后就是月薪二十万的家政官了。”手指轻点,把刚到账的实习培训工资转给二弟,“我这边不缺吃穿用品,钱打给你们,你们抽空去逛逛,添置些生活和学习用品。”
俩弟弟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冬长赢更是直接蹦起来,反复确认那几个零,疯狂夸大哥的彩虹屁。
冬元序被捧得合不拢嘴,及时的巨款将压在心头的愁绪一扫而空,面庞显露出属于少年的稚嫩意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心彻底安定下来,跟弟弟们又聊了几句,等提醒睡眠的闹钟响起,挂断电话上床休息。
冬长赢还在兴头上,根本睡不着觉。他骚扰挤在同一张小床上的二哥,“明儿就是周末,咱们去买点衣服袜子吧?”
冬白藏没心情聊这些,“咱哥带的颈环你注意到没?”
“?”
冬白藏握拳,白净斯文的脸上再也看不出方才的喜悦:“那是医疗专用的颈环,只有腺体受伤的A或O才会用到。”
“?!大哥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谁知道呢。学期末你申请提前拿毕业证,不要管毕业典礼这些,立刻收拾东西去找咱哥,明白吗?”
他严重怀疑大哥在骗他们,报喜不报忧,如果这笔钱是用大哥的健康换的……他宁可不要。
四目相对,冬长赢也产生相同的猜测,重重点头:“嗯!”
另一头的冬元序根本不知道俩弟弟在谋划什么。
他躺在舒适宽敞的大床上,修长四肢可以随意伸展,不用担心会打到弟弟或是滚下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管家带他入住时说让他暂且凑合一下,转正后会有更宽敞舒适的住所。
冬元序不明白这环境有什么凑合的,他满意的不得了。
卧室不是有张床就行吗,为什么还有衣帽间衣柜、书桌书架、甚至还有个带浴缸的大浴室……?
他入住当晚就跟家里打电话,三弟羡慕哭了,嗷嗷叫着也要来应聘,吃大餐住大房。
想到方才收到的正式录用通知,明天就要搬离这里,还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