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躯体,眼皮下便是呆呆谔谔的笑脸,教主不免微微的蹙眉。
遮住了眼睛还能达到这个效果,这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你不是醉了,只是有些困倦,喝些醒脑的汤便好了。”
教主一手抱着他,一手向后轻摆,吩咐道:“去给莲弟准备一碗醒神汤。”
靠后座的童百熊才不管杨莲亭醉没醉,他就时死了都没关系,一心只放在了迟迟而来的女子身上。
他急慌慌的关切道:“小丫头,你咋的啦?眼睛不舒坦啊?”
“无需担心,是我这几日看书看多了,有些受不得强光,便找了纱盖一盖。这纱轻透,走路看人无误。”
女子全然无视旁边上演的‘柔情蜜意’淡声解释。
“眼睛要不要紧啊?”桑三娘立时接道,“不如我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无碍,小事而已。”
“诶,这怎能是小事!”童百熊正色道,“你那眼睛可损伤不得半分,必须仔细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现在一心就指望着她这双眼睛呢。
他转头看向教主,诚声恳求道:“教主,属下听闻正好平一指近日回教了,不如让他来给这丫头瞧瞧?”
教主浓眉一蹙,尚未开口,旁边的任盈盈神色冰冷,出声提醒。
“童堂主,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这平一指是咱们教里的神医,向来只听从教主命令,连长老都需经过教主同意方可医治,这一个外人又不伤不残的,有什么资格请他亲自出手!”
“圣姑饶罪,是老熊莽撞了。”桑三娘见圣姑发火,忙打圆场。
“这姑娘的眼睛就是她的厉害之处,若是有半点损伤实在可惜,是故老熊才一时急切,还望圣姑莫怪。”
“眼睛?”任盈盈挑眉,更加不愉,“教里的兄弟常年出行在外做任务,哪怕断手断脚也不吭一声,怎就她这般金贵伤不得?”
今日诸事不顺,个个都在给她找不痛快,她越说越怒,干脆起身绕过桌面直奔那女子,
童百熊等人见状一急,忙制止她:“圣姑且慢,莫要动她眼睛上的纱!”
单凭方才杨小儿的状况看来,她这眼睛还是如往日厉害的,要是又被圣姑瞧见,怕是这状况就难以处理了。
可惜任盈盈也是被惯坏了的任性脾气,越听他们阻止越要冲动,直奔女子面前便抬手去扯她眼上的薄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愤愤嚷道:“本圣姑就不信邪了,是个什么眼睛这么了不得,动一动也不行了!”
楼兰从没遇见过这般蛮横无礼的人,竟敢上来就对她动手动脚,尚未来得及阻拦就被她扯开了眼上的轻纱。
由于两人站的极近,目目对视后只是一瞬,任盈盈就往后大退了一步。
紧接着她浑身发软,整个人便歪歪扭扭的往地上撞。
这情况发生的突然,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不能及时上前相助。
眼见圣姑即将坠地之时,一只素白的手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使劲把她往上拉起,再转手顺势推进了疾步奔来的向问天怀里。
向问天神色慌措的抱住怀里的少女,见她眼神迷离,神志恍惚,眼瞳瞬时阴沉。
他抬头沉沉瞪去,质问道:“你对圣姑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楼兰端坐椅中,一手拿着扯开的薄纱,一手捂住眼睛避开他的视线,嗓音平缓如陈酿。
“她应当只是累了,带下去歇一歇便好。”
她抬手向后勾了勾手,身后的婢女便走上前接过纱带,小心把薄纱盖住眼眶,给她轻柔的系在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问天想再多问几句,转眼却瞧见对面的教主正兴味盎然的注视他们这边,嘴里的话立时拐了个弯。
他忍着怒,沉声请求:“教主,圣姑乃是教中瑰宝,贵体万万损伤不得半分,恩请教主让平兄来为圣姑诊脉确认无碍。”
“左使所说不错,教主。”童百熊应衬道,“圣姑乃是我教中唯一圣女,不得有损啊。”
教主这才温温笑笑的颔首:“所说自然。”
他向外挥手:“来人,叫平一指给圣姑看看。”
说完低首,对向问天含笑吩咐道:“本座瞧你几次经过盈盈的住所,应当是熟悉路径的,你便带盈盈回她的小院吧。”
不料听完这话的向问天脸色顿僵,先白后青,随后缓缓低头,沉声应是。
清楚看见他神色变化的教主转瞬收了浓厚笑意,淡然吩咐道:“去吧,盈盈的身体要紧。”
向问天抱着昏沉的圣姑向他躬身告退,然后步伐沉重的走出了花亭。
教主目送这两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悠折的回廊里,才是幽幽回头,看向身旁静坐无事的女子。
他看着眼戴薄纱的女子挑挑拣拣的夹着碗里的饭菜,似乎刚才的慌乱与她从无关系,不禁笑了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眼睛,”他首次真诚的夸赞道,“确实有趣。”
有趣?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夸她。
楼兰闻声扭头,目光透过淡色的薄纱看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