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小了。”
“......”
萧砚夕轻笑, 一双凤眸微波潋滟。锦绣悄悄抬眼,很快低下头, 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跪坐在太子的床上。
太子时常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每次只留一会儿。皇后娘娘每次都让她伺候左右,可太子从未睁眼瞧过她。在她心里,太子如云端飞鹤, 如高岭之花,贵不可攀。再看太子的那张脸,如刀削斧凿的冠玉, 令人怦然心动。
锦绣心里小鹿乱撞,按捺住激动,垂头等待恩泽。
比起女人的无措,萧砚夕显得游刃有余。玉指点了点眼角, 饶有兴致地道:“去把香气洗掉。”
锦绣一愣,殿下这是...不喜欢?
作为坤宁宫一等大宫女,这点敏锐劲和自觉性还是有的。但凡主子不喜欢的,她都会尽力改掉。
在太子爷不耐烦前,她爬下床沿,赤脚走到房门前,想叫人送水进来,却听男人道:“出去洗。”
锦绣心慌,这是温婉地撵她走?
她立马跪地,“奴婢受皇后娘娘之命,来伺候殿下,若是没......”
“行了。”萧砚夕躺回床上,背对她,“洗完再回来。”
大起大落之后,锦绣心中冉起雀跃,福福身子,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让宫人引着去往偏房,想跟人借用一下湢浴。
宫人想了想,带她去了凌霜的院子。
听完锦绣的话,凌霜温淡的眸子生出一丝愤怒,面上压抑着,“你去用吧,记得收拾干净。”
凌霜是詹事府的官员。锦绣自然不敢忤逆,甜甜一笑,“多谢凌大人。”
凌霜面无表情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刚一下肚才发觉,茶水凉透了。
殿下换女人了......
她心生悲戚,等殿下登基,后宫不知要填充多少妃嫔,想要单独见殿下一面,怕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相处。她忽然想起那个倾城貌美的掌珠姑娘,唯一一个敢拒绝殿下的女子。若是那女子没有拒绝入宫,殿下还会召见别的女子吗?
大抵是会的。
很少有皇帝能做到圣上那样,独宠闵贵妃一人。
凌霜心里不是滋味。既希望殿下专情,身边少些燕燕莺莺;又希望殿下多情,不会独爱一人。可无论专情还是多情,殿下的心里都没有她......
锦绣沐浴后,妖娆万分地走出来,欠身道:“凌大人,奴婢先行告辞了。”
“等等。”
锦绣回头,“奴婢在。”
凌霜淡淡道:“记得自己的身份。”
锦绣细眉一挑,莞尔道:“谨记大人良言。”
*
锦绣回到正殿内寝,见太子没有入睡,而是捧着一本书,靠在床边翻看,深知太子是在等她,心中一喜,含笑走到床边,“殿下,奴婢洗好了。”
萧砚夕翻了一页,没抬眼看她,薄唇动了下,“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呢?”
锦绣摇头,“奴婢只想服侍殿下。”
“为何?”萧砚夕合上书籍,放在一旁,“伺候皇后不是更好。”
这要怎么回答?怎么答都会显得有心机。太子这样的贵人,一定不喜欢城府深的女人陪在身边;他需要的是解语花。
锦绣跪在脚踏上,硬着头皮道:“奴婢喜欢殿下,可以无所求地留在殿下身边。”
喜欢......萧砚夕一怔。曾几何时,那个小女人也说过这句话,却是在骗他;若是喜欢,怎会拒绝入宫?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掌珠甘愿献身的目的何在。
呵。
男人轻瞥锦绣一眼,“起来吧。”
锦绣站起身,怯生生地坐到床尾,再次爬上男人的腿。
勾人的本事,倒是挺会。
萧砚夕看着女人渐渐靠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殿下,想要吗?”
萧砚夕抬起玉手,捻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端闻了下,“没味道。”
“殿下不是喜欢没味道么。”锦绣大着胆子勾住男人的脖子,目光紧盯他的双眼,生怕他发怒。
萧砚夕任她作为,直到女子的手摸向他的右衽系带......
手腕被一道大力扼住,锦绣停下动作,不解地看向男人,“殿下?”
男人眼里没有半分情迷,或对美色的觊觎,薄唇吐字伤人,“滚下去。”
锦绣懵了!可不等她反应,萧砚夕一把推开她,“聋了?”
察觉太子的怒意,锦绣连滚带爬扑下床铺,跪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
萧砚夕坐直身子,睥睨道:“愚奴焉敢爬孤的床,胆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