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没理会她的无礼,低头贴在她的脖颈,轻轻啄吻。
她身上带着桂香,不是很浓,淡淡清新。
掌珠迫不及待和他生崽,顾不得演戏,目的直接地去扯他的腰封。就差没说一句“快给我”了。
小姑娘难得主动,萧砚夕低笑,扣住她的一双小手,带着显而易见的故意,无声地拒绝。
掌珠气得蹬了蹬腿,捧起他的脸,忍着反感,贴上他的唇,嘬了几下。
萧砚夕蓦地僵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任她作为。
男人的唇凉而柔软。
触感微妙,微妙到使得浑身的毛孔全都舒展开。萧砚夕一直厌恶唇碰唇,这会儿却觉香甜。
掌珠想要扭开头,被男人扣住后脑勺,不停地纠缠。
呼吸不顺,掌珠无意中捶了男人一下。
萧砚夕睁开凤眸,看她瘪红的小脸,鼻端一哼,将人抬高。
掌珠大口大口呼吸,浅浅的吻变成了窒息的深吻,她快晕过去了。
随之,窒息感加倍。
两人均是一身的汗。
御花园里有个温泉池,不大,刚好可容两人。萧砚夕横抱着累瘫的人儿走去,穿着龙袍就踩进水里。
掌珠勾住他脖子,说什么也不下水。
刚完事,崽崽还脆弱呢......
小姑娘跳出男人怀抱,躺在池边,动作有些滑稽。
萧砚夕脱掉打湿的龙袍,扔她身上,“毛病。”
掌珠不理他,盖着龙袍仰躺。星辰映入乌黑杏眼,更添风情。
萧砚夕坐在温泉池里,闭眼调息。一连的失控令他感到陌生,也深知,不该放纵自己。可美色惑人,只不过是犯了男人的通病。
既使是夏日,到了夜里,地上依然冰凉。掌珠坐起来,将龙袍垫在身子底下,复又躺下,完全没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
谁敢用龙袍当褥子啊......
萧砚夕额头绷起青筋,抬手捏了捏,没搭理她,全当她太累了。
而掌珠却在想,这个月,是继续缠着他要孩子,还是等上一等。万一这次中了呢?一想到腹中可能孕育了骨肉,一张俏脸更为艳丽。
她翻个身,背对温泉池。
宝宝,你再不来,娘亲就熬不住了。娘亲不想跟你亲爹太过亲热。
宫墙之外的东街闹市,灯火通明。摊主们吆喝着生意,行人们挑挑选选,砍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陈记雅肆内,陈漾端坐榻前,看着女子喝粥,“当心烫。”
女子放下瓷碗,用帕子抿了一下口,“我吃饱了,多谢陈先生。”
疏离的语气凌迟男人的心。自她昨夜醒来,一直安安静静。一不询问身在何处,二不闹着回家。像随遇而安的浪子,不愿踏出一步,因为,路的尽头没有家人。
“姐姐再吃些干粮。”陈漾拿起一块薄饼,递过去,“只喝粥,人会没力气。”
女子摇摇头,“我吃不下了,多谢陈先生。”
陈漾笑道: “那明早,姐姐想吃什么,我让人提前准备。”
女子看着陈漾,不解地问道:“陈先生对谁都这般好吗?”
陈漾勾唇,放下薄饼,“自然不是,要看对谁。”
这话含了试探意味。女子靠在软垫上,目光幽静,并未因爱慕者的话语,生出半分涟漪,“陈先生救我于水火,又待我如上客,这份恩情,我自会相报。”
陈漾笑着摇摇头,叹道:“姐姐言重了。那年我登山游历,见你浑身是血,被山匪按在地上,本该立即出手,却因势单力薄,迟疑一瞬,才酿成你与家人离散的悲剧。”
当年,他亲眼看见,山匪将一名身中数刀的男子踢下山崖。这是女子心中的痛,也是他心中的痛。
身中数刀,又坠下山崖,哪还有生的可能。
陈漾叹口气,为女子添了一杯热水。
提起往事,女子沉静的眼底渐渐卷起惊涛,心中抽痛。她清楚记得,就在陈漾冲上来之前,那群山匪恪守规矩,没有杀害她的女儿。女儿哭哭啼啼不想走,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哭喊着要回家。
山匪觊觎她的美色,没有当即杀她,至于目的,可想而知。为了不让女儿看见不该看的,她违心呵斥几声,将女儿轰走。还告诉女儿,自己活不了了。
那么小的孩子,对死亡的理解会是怎样?
定是认为,她真的离世了。
她可怜的女儿,现今在哪里?
女子忽然悲戚,眼前一晕,险些昏倒。
陈漾扶住她,“姐姐莫要激动,郎中说了,要静休一段时日。一切都等调养好身子再说。”
女子双手撑在榻沿,深深呼吸,“我叫慕烟。”
陈漾一愣,扶她靠回软垫,淡笑道:“我记下了。”